“白子初!”
******
嘀嗒水声从耳边传来,本已失去意识的头脑,渐渐清醒,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对话声。
“他真的无恙么,为何三日了都未醒来。”
“放心罢,他命硬,死了多次都死不了。”
“苏词!”
“抱歉,你且放心罢,他不过是轻微的烧伤以及内伤罢了,不会有碍的,至于昏迷,只不过是多重伤加之,方会承受不住,昏过去罢了,依我瞧,今日应会醒了罢。”
“那便好了,”苏清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苏词,你照顾他一阵,我去给他端盆热水来。”
“好。”
轻柔的声落后,推门声随之响起。
目送着苏清颜离去后,苏词这才缓缓地转回头来,对着白子初道:“你也该醒了罢。”
听得这声,白子初轻轻地睁开了眼,满目疑惑:“她知晓了?”方才听得两人的对话,便觉得有些古怪,寻思了许久,白子初便知晓了其中的问题。
“知晓甚?”苏词轻轻一笑,替他答道,“知晓……”语调一沉,“我同你的关系?”
白子初一怔,点了点头。
苏词失笑道:“你莫小瞧了她,你以为你利用了她,她便不会利用你么。”
“此话何意?”白子初愕然道。莫非有什么是他所不知的。
轻轻的脚步声逐渐行来,苏词缓缓站起:“我该走了,你们俩好好谈谈,你若真心对她,有何话,便一块儿说了罢,切莫隐瞒,不若,对你们都不好。”
吱呀的门声落下,苏清颜推门进来了,瞧着苏词欲要离开,忙道:“苏词,你要走了?那……”
“放心,他已醒了,你们好好谈谈罢,我去熬药。”话语一落,苏词便离开了。
关门声响起后,房间里便弥漫起了诡异的气息,苏清颜察觉到苏词话里有话,疑惑不已。眼珠子一转,她走到了床头,看到白子初醒来,便将手里的水盆放好,浸湿了布巾,拧干后,便扶起了白子初,将温热的布巾覆在他的脸上,给他擦拭脸庞。
“你的身上有伤,不宜浸水,因而只能给你擦脸了。”苏清颜叹气了一声,打断了沉默。
白子初忽而抓住了她的手,虽因受伤之故甚是无力,但也足以让苏清颜挣脱不去。
双唇微动,酝酿了许久,白子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眼里流露出了愧疚的神情,他竟不知该如何像苏清颜解释。
最后,还是苏清颜打断了他,道:“行了,你不必说我也知晓,从一开始,你我之间,兴许便是一场利用。”
“清颜……我……”白子初眼底漫上了无尽的愧疚,屡次张唇,却不知能说什么,最后只得轻叹一声,“你都知晓了。”
“嘻,白小初,”苏清颜捏了捏白子初的脸,发觉触感不错,又揉了几把,调解了压抑的气氛道,“你莫小瞧了我,我好歹也是个素音阁阁主,论智力,不比你这傻子差。”
白子初不满地掰回自己的脸,眉头轻蹙,这般委屈的他,宛若变回了那个纯真无邪的模样,看得苏清颜更乐了,把他搓圆揉扁,把玩了好一阵,才放过他。
瞧着他气呼呼鼓着腮帮子的模样,苏清颜戳了戳他,笑道:“你瞧,你这腮帮子鼓得似个蛙崽似的,当日还说我似蛙崽,哼哼。”
“哼哼。”白子初歪着头,偏过了头去。不得不说,苏清颜这般逗弄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活跃了起来,方才的尴尬劲也没了。
“诶,”苏清颜戳了戳白子初手道。
“作甚呢?”白子初不满地回应道。
瞧着他语气不善,苏清颜眼珠子一转,忽而冲了出门,又风一般地回来,将手里的东西凑到了白子初的面前道:“你若再不乖乖听话,我便将这东西塞到你嘴里。”
低头一看,白子初的脸都僵了,这不是他最爱吃的鸡腿么?不过,白子初却一反常态的扁了扁嘴,吞沫一口道:“你……你待如何?”
许是发觉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苏清颜的双眼都亮了起来:“咦,白小初,你不想吃鸡腿了么。”
白子初僵直了脖子,用力地甩了甩头:“不想!”
“那你说,为何你先前要吃恁多鸡腿,嗯?”苏清颜将手里的鸡腿又凑上了几分,瞧着白子初脸色随着变黑,笑得更邪恶了。
瞧着那油腻腻的鸡腿,白子初吞咽了一口唾沫道:“你不是知晓了么!”
“我知晓甚?”苏清颜摇了摇鸡腿,“知晓这鸡腿是你的救命药,抑或是知晓,苏词是你安插在我素音阁的内应,嗯?”声音一沉,方才那一抹笑颜,渐渐收敛,眼底流露出一丝狠戾的光芒。
白子初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样的苏清颜,让他不由得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