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某个肉疼的帮主刚刚上线,就被一个同阵营的哈士奇踹翻在地。
【附近】夜夜笙歌:以后在主城躲好了。
多方势力连消带打,等到这个新年结束,天海阁这个帮会,已经彻底成了人们记忆里的浮灰,风一吹,散了,当然,这是后话。
事情解决,程砚想要在游戏里继续勾搭心上人的计划又没能实行。
因为,过年了。
☆、新年
传统北方人的年,总过得无比疲累,大扫除,置新衣,买年货,还要把各种各样的肉类做成熟制品,塞进冰箱,再制作大量的包子馒头,好像未来一个月都不用生火做饭了一样。
一边是辛苦的繁琐劳动,一边是每天都能大鱼大肉的奢侈生活,罗潇表示,生活在一个传统的北方家庭里,过年,真是让人痛并快乐着。
兔年的最后一天,在罗家被擦洗干净的厨房里,熬制猪脚冻的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猪蹄儿和鸡肉都炖的烂烂的,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另一边的熏鱼刚刚泡在了调好的汁水里,茶叶和香料飘在上面,鲜甜的气味幽幽散发着。大大白白的馒头包子摆在一边,显得厨房异常拥挤。
罗潇站在炉灶的前面,左手拿着碗,右手举着筷子,闲来无事就捞起一块锅里翻腾的带皮猪肉,吹一吹扔进嘴里。
肉被炖煮的酥烂无比,拎起来还有混着油的肉汤慢慢地滴落,半透明的肉皮里吸足了汤水里的滋味,缀着的红肉也卖相绝佳,吃在嘴里弹牙又入口即化,咽下肚里,热热的香劲儿冲向四肢百骸,那是一种热腾腾的肉食在冬天带给人的特有的满足感。
趁着父母都不在家,罗潇像小时候一样,独自品尝着“偷吃”+“吃独食”的乐趣。
电话响起的时候,罗潇刚刚把一块猪脚尖儿放进嘴里,又烫又香,嘴里忽忽地往外吹气。
囫囵地把肉咽下肚子,那块儿本该被回味再三的小骨头也委委屈屈地被吐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喂,您好,程先生。”穿着灰色格子家居服的年轻女孩随便地用手理了下头发,尽可能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罗小姐,提前给你拜个年,没打扰你吧?”程砚听出了女孩儿呼吸里的急促。
某人偷吃的工具就摆在案台上,还能看见碗里的泛着油光的肉汤。
罗潇很淡定地说:“刚刚擦完四五扇玻璃。”
“哦……你辛苦了。”程砚不疑有他,开始延伸话题谈论正事。
这个电话当然并不是单纯的拜年电话,虽然确实是某人私心作祟,把这次沟通的工作从同样休假的同事手中抢了过来,但是工作是必须要说的。
古砚设计室接到了一个外国老客户的订单,时间上稍微有点紧,因为上次的项目就是罗潇做的,对方很满意,这次自然希望还能继续合作。当然,对方也知道现在是国内的假期,表示愿意在薪酬上做出丰厚地补偿。
罗潇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油光水滑的嘴,心里计算了下假期里自己空闲的时间,给了程砚一个大家都还满意的工作周期。
正事儿谈完,程砚心犹不死。
“罗小姐假期里都能做什么消遣?”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吃吃喝喝,出去玩一圈。”罗潇用肩膀夹着电话,歪着头把刚刚用的碗筷都洗了,随口说道。
程砚听出了对方的漫不经心,心知这种程度的试探不会有什么结果,想要说的更明确一点,又怕破坏了现在和谐的氛围。
“程先生的过年,是会吃饺子还是吃汤圆?”带点吃货属性的罗潇对南方的过年方式很好奇。
“南方的饺子……”程砚说的意味深长。
电话两头的人都笑了起来。
“在南方呆了好几年,北方的年都快忘了怎么过了。”程砚自己站在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前。他赤着脚,穿着衬衣和西裤,外套被随意地搭在一边,身后冷冷清清地,完全没有过年的准备。
站在窗前就能看到下面人们喜气洋洋地进进出出,有家归家,无家也又团聚,不管如何碌碌,在这个年关,总能有一份心安,让人陡生羡慕。莫名地,他不想就这样挂掉电话,听着和七叶莲相似的声音,想起脑海中戏谑文雅的女孩儿,他的心也能慢慢安宁下来。于是……没话找话没话找话~“吃饺子,走亲戚,放鞭炮,现在城市里不让放鞭炮了,不过正月十五从我家可以看到广场上的烟花。”罗潇擦干净手,重新把手机拿在手里,深呼吸一下厨房里的浓香,一脸遗憾地走出了厨房。
“这么大年纪了还看烟花。”手机里传出男人低低的笑声,带着莫名的磁力,罗潇愣了一下,觉得程砚的声音有奇妙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