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廖氏,方悦言还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般。几个丫头也如梦如幻的,一个个表情迷茫,互相掐了几下,才反应过来。
屋子里几乎都堆着廖氏送过来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精品,显然是用心挑出来的。
“姑娘,走吧!老夫人那边肯定等着呢!”春云看着她有些失神,轻声提醒了一句。
方悦言长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还得出幺蛾子。
乐康院里,老夫人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边都起了好几个水泡。不过两日的功夫,她就好像衰老了许多。
“我都快病死了,怎么还没人过来?是不是都巴望着廖氏给的好东西,被收买了挪不动步子呢!”老夫人明明是病得没什么力气,但是心底怄得要死。
廖氏嫁进来这么多年,头一回打了老夫人的脸,而且还是如此沉重的刺激。竟然把五老爷给拐跑了!完全不再向着老夫人了,这可把老夫人给吓坏了,当初就气病了。
再加上这两日,廖氏一直处于国公府的流言中心,廖氏大方得让所有人都震惊。自掏腰包替全府的人做了衣裳,一改之前的吝啬形象,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直线提升,更加让老夫人气得肝疼。
“老夫人,才刚出去传话呢,马上就来了!”方嬷嬷站在一旁,长叹了一口气,低声劝慰了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如果不是老夫人硬要把表姑娘扯进来,坑了十姑娘的亲事,廖氏也不会如此反应。连方靖这个亲儿子,都被老夫人此举寒了心。
方国公府一片忙乱,不过仅是在后院里闹腾,宋氏把持着后院,自然不会让这些家丑外扬出去。京都里现在传得热闹的,却是向王府的事情。
“与向世子定亲的姑娘,昨儿晚上没了,听说是落水而亡。今早上捞出来,尸体都泡得发胀了!”
“是吗?头一个是病死的,这一个是淹死的,怎么这么不吉利呢!”
向王府内,处于议论中心的向世子,此刻正躺在院子中央的贵妃椅上晒太阳。唇红齿白,剑眉星目,整个人瞧起来精神饱满,依然帅如往日。眼下连个黑眼圈都没有,显然是丝毫没有受这次的事件影响。
“啧,你们府上不能不养狗吗?我方才进来,它又对着我吼,都来多少回了,还那么吓人。空气里都弥漫着它们的口水,我回去又得洗衣裳了!”安如知走了进来,瞧见他这副悠哉的模样,就觉得心情抑郁。
和变态待久了,自身也会产生变化,变得变态十足。别人高兴,我就不高兴了!o( ̄ヘ ̄o#)
“你怎么不说,你的眼神玷污了我家小芳呢!待会子又得让人给它洗澡!”向许良眼皮都不抬,毫不示弱地与他打嘴架。
安如知撇了撇嘴,无数次地在心底念叨着,明明是公狗,非得叫小芳!什么名字取得!
“你这亲事怎么说?就尽由你那继母抹黑你的名声?京都里可是传得非常凶,而且已经有了你克妻的名声了啊。估摸着再有一个定亲的姑娘没了,就没有媒婆敢提起你了,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安如知也学着他,在另外一张躺椅上歪着,轻闭着眼睛,显得无比惬意。
今儿的阳光可真暖和!
“你操心的事情还真多,都快娶媳妇的人了,不关心你那未来夫人,管我作甚!我还在考察之中,确定人选了自然就把人给夺过来了!哪怕已经跟旁人定亲了,我也能抢来当压寨夫人!”向许良总算是睁开眼瞧了他一下,脸上带着几分不屑的神色。
这两句话可把安如知给吓到了,差点被口水给呛住。
“你还抢亲啊?要是人姑娘知道了,还不得恨你一辈子,谁给你当压寨夫人啊!现在的姑娘家性子可烈了,到时候嫁过来,万一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跟你洞房呢?更甚者若是那等狠毒的人,说不定还弄二两搀着鹤顶红的小酒给你灌下去,到时候你去阎王殿找夫人吧!”安如知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他这种行为感到不耻,竭尽所能地嘲讽道。
向许良听了他这番话,不由得冷笑出声。
“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有本事儿你也去抢一个自己中意的,你知道柳家姑娘长什么样儿吗?兴许她就是个不爱拾掇的主儿,得过且过,弄乱你衣裳拜访的位置,换掉你多宝格里的宝贝,你的藏书上还沾着她的口水,到时候痛苦的只有你!”向许良呵呵笑了两声,就开始反击了。
果然安如知承受不住了,一脸痛苦,抬起手拍着脑门,想把向许良这些话挤出脑袋里。
“为何我的藏书上要沾上她的口水!”他扬高了声音,痛苦万分地问道。
向许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告诉他:“因为她抱着你的藏书看,然后睡着了,口水流出来,蜿蜒了一路的痕迹,加深了书上文字的颜色,拿起来还有一股怪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