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踏雪说什么,阮绵绵都充耳不闻,完全就是一副虔诚的信女模样。
实际上她的面色苍白,跪在蒲团上的膝盖也酸得发疼,但是她依然规规矩矩地跪着。
她在等,等这佛堂里住着的两个女人对她的到来,做出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盆栽:六小姐,我不是垃圾桶……
阮绵绵:我说你是你就是。你是吗?
盆栽:我是……
哭唧唧。
☆、007 亲母不见
身后响起一道脚步声,阮绵绵垂了垂眼眸,心中有些失望,来者还是邢嬷嬷。
“六小姐,你身子不适,又有哮喘,不适合在这里呆太久。您只要心诚,佛祖自会庇护您。”邢嬷嬷低声劝道。
哮喘这病症,实际上是不能闻太久香气的,这里檀香味重,待久了恐怕出问题。
阮绵绵轻笑:“母亲身子也不适,依然日日与佛祖常伴,我自然也是可以的。”
邢嬷嬷一愣,苦笑着道:“小姐,太太发过誓的,再也不见您和八少爷。您还是莫要等她了。”
阮绵绵收回手,理了理衣袖,扶着踏雪的手臂站起来。
“嬷嬷,那你说我求佛祖还有用吗?连母亲都不肯庇护我。”
邢嬷嬷被她问得楞在了当场,阮绵绵冲她柔柔一笑,便转身走了。
“六小姐。”邢嬷嬷看着小姑娘瘦弱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飘走了,心头一软就急切地唤了一声。
“您心善,自会长命百岁的,那些丧气话莫要再说了,老奴听着辛酸。”
阮绵绵没有回头,低声道:“嬷嬷才是心善,这个家里没多少人盼着我长命百岁了。”
邢嬷嬷目送着她离开,大门再次被关上,“吱呀”声夹杂着叹息声,让这个偏于一隅的佛堂,失了几分宁静。
“她走了?”
邢嬷嬷回屋的时候,就有人询问。
“太太想知道,为何不去看看六小姐,她一直在等您。”
许明茹一愣,沉声道:“我不想看见任何阮家人。”
若是寻常,邢嬷嬷是不会多这一句嘴的,但是阮绵绵明显是受了欺负,才来佛堂找母亲求助的,她难免想要回护:“太太您也是阮家人。”
“可是她身上流着阮富的血!”许明茹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也流着您的血。”邢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
许明茹收敛起面上的恨意,唇色有些苍白:“再说吧,我帮了她又如何,若是阮富不让她活,她也活不成不是吗?”
“太太,那是意外,老爷很疼六小姐的,您……”邢嬷嬷想劝什么,但是自己的眼眶先红了,哽咽着说不下去。
阮绵绵从佛堂出来,刚走出不远的地方,就瞧见寻梅急切地在寻找什么。
等看到她们的时候,寻梅的眼眸里迸发出一道亮光来,快步走过来:“小姐,你们去哪儿,奴婢四处找也找不到你。踏雪,小姐身子不好,你带她乱走什么呢?”
阮绵绵嗤笑一声:“咦,你不知道吗?我是出来找你的。我躺在床上,左右都不见你,踏雪也不知道你去了何处,就扶我起来走走,顺便找一找你。”
“奴婢不在这边啊,这里离佛堂很近,老太太她们不见外人的。”寻梅低声提醒她道。
阮绵绵的神情暗了暗,的确是不见外人,连她都没见到。
“那你去哪儿了?”她逼问。
寻梅的眸光有些躲闪,“奴婢去厨房了,问问看今儿吃什么。”
“厨房啊。”阮绵绵挑了挑眉头,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
好几日没有五小姐那边的消息,等再听到关于她的事儿时,就是她派了丫头来请阮绵绵吃下午茶。
“五姐姐请我吃茶?”
阮绵绵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觉得自己听错了,要知道五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抠门。
“是的,奴婢还要去其他小姐那里通知,我们小姐让六小姐一定要去,她特地给您准备了好吃的。”
小丫头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看她脚步不停的模样,五小姐那里应该是有天大的喜事儿吧。
阮绵绵满腹疑惑,带着两个丫头前去。
那日琴姨太和五小姐闹得那么难看,听说都是挨了阮富的训斥,两人还都被禁足了,阮绵绵并没有听到解禁的消息。
在这种时候要大张旗鼓地请她们吃茶,也不知道五小姐到底有什么依仗。
阮绵绵赶到的时候,就见五小姐的院子里,已经收拾好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细软的沙发,以及软凳摆了好几个,周围摆了一圈盛放的鲜花,各式精致的糕点散发着甜香气。
“六妹妹快来,这是西洋那边最近盛行的摩卡咖啡,今日我特地请的咖啡师,你可要好好尝尝。”五小姐见到她过来,面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