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赌场,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市面上开。宁二珂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向着地下赌场走去,恍然想起了当年山老头带着他出来时候的景象。
人就是这样,不论事情发生了多么久。总是能在看到相似的场景时,想起相似的记忆。
宁二珂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现在是晚上,赌场内正是人山人海的时候。城市里,洗掉人身上疲劳的最好良药就是“欲望”。所以,赌场渐渐兴起,发展到了这种规模。
宁二珂一进门,就有赌场经理迎了上来,将他请到了监控室。
经理大抵是被火枪他们那种野蛮人吓怕了,见宁二珂来了之后,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一边走着一边给他说着赌场情况。
火枪昨天来的时候就对他下了最后通牒了,要么答应他的条件,要么就让他把店给砸了。
宁二珂叼着雪茄笑着吊儿郎当,哟,现在打黑拳的人骨头都这么硬了。
这些在宁二珂眼里不过是小孩玩的幼稚游戏罢了,他以前的手下的三堂堂主都被他召集了过来。做了堂主的自然各个都是狠角色。今天,他要将场子闹大,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宁二珂,回来了。
到了二楼,宁二珂夹着烟的手别开窗帘,望着下面来来往往为了一次次“翻本”而不断赌下去的人们,眼睛里渐渐笼上一层阴郁。
正在这个时候,经理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整个人已经吓得打颤了:“宁宁宁老大,外面的小弟们来报。火枪已经领着人冲进来了……”
没等经理说完,宁二珂就已经看着一大批带着钢管的人陆陆续续地叫嚷着闯了进来。宁二珂咬着烟卷一脚将窗户上的玻璃踹得粉碎,在经理目瞪口呆间,拉着窗帘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如此巨响,再加上门口火枪带来的那堆人,将赌场里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人群已经开始骚乱,尖叫声不止。
宁二珂站直身子,正了正歪掉的烟卷,隔着人群与火枪对视。
火枪,人如其名。一头红发骚气侧漏,鼻子上扎了了个环,就像枪栓似的。身材很是健硕,衣服包裹下,肌肉喷薄有张力。看得出是个真练家子。
听到线报说赌场会派人来帮忙,没想到竟然只派了宁二珂这么一个人。他是新出道的,对于宁二珂根本没什么认识。火枪原本肆无忌惮的心,更加嚣张了起来。
宁二珂将最后一口烟抽完,这才懒懒散散地朝着火枪走了过去。最后,两人相隔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低头盯着地面,两脚来回变换,似乎在量着距离。
火枪从惊疑中缓过来,冲着宁二珂喊道:“老子说的条件,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宁二珂眉头一松,两只脚全部停下,笑了笑说:“条件还是太苛刻了。能不能放宽松些?”
知道他们已经不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火枪大怒:“宽松?老子把你们赌场砸宽松了……”
“砰”一声枪响……
火枪只觉得自己耳边“嗖”地飞过一个东西,炸得他没了听觉。然后,就有温热的血液滴在了他的肩膀上,顺着他的肌肉滑落了下来。
宁二珂拿着枪管在他裤腿上擦了擦,火热的枪口烫得他的腿抖了抖,很不理解地说:“你们为什么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看到宁二珂手里的枪,火枪一声惨叫跌落在地,捂住耳朵的双手不断有鲜血涌出。火枪双目血红叫得歇斯底里:“给我砍,砍死他!”
将近二十多名手下,在看到老大被枪卸掉耳朵后都微微有些打怵。但是老大一嗓子嚎出来后,兄弟们都闭着眼睛咬牙朝着宁二珂冲上来。
宁二珂单脚踢开一个冲着他砍来的小弟,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刀,手起刀落,小弟的胳膊掉了下来。
宁二珂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精神病,叫做“放纵式抑郁症”。就是说他在打黑拳的时候积压了太多的抑郁,当他已经脱离出那种环境后,在以后每次产生与黑拳相同的环境时,就会激发他的抑郁,整个人放纵开来,杀伤力巨大。
这个也是后来山老头不让他参与械斗的原因,军火生意看似危险,其实却是对生命最有保障的工作。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遵循着大家心里的一把尺,不会逾矩。
山老头说:要信因果。你杀了几个人,你就要还几条命。
大老沙握着屠刀朝着人群开砍,脸上已经溅了一脸血。当他看到宁二珂利落的动作时,心慌意乱地大叫了一声:“老大。”
宁二珂一发疯,全场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