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韩叙又停下了。地毯上有一小枚东西折射着光线,发出戏而璀璨的光线,韩叙从那厚实的地毯中找到了它——原来是枚钻石耳钉。
估计是昨晚互动的太激烈,把她的耳钉都弄掉了。
韩叙想着,脸色越来越沉,一路寻去,浴室没人,起居室没人,台球室也没人——很显然,这位神秘女郎已经走了。
他的钱包则静静地躺在起居室的茶几上,卡和身份证都在,现金不见了。
人走了,钱也拿走了,人货两清,韩叙对这样的处理结果感到满意。打电话给客房服务,叫了早餐,让她们把他的衣服拿去干洗,之后韩叙进了浴室洗漱。
刷牙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神疲惫,肩头处有一枚牙印,手臂外侧则有几条像是被小动物抓伤的红痕。
该有多激情,可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或许,也并不是一点儿也记不得。
起码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买醉。
起码他还记得自己把本来用来求婚的钻戒扔进了垃圾箱。
起码他还记得那间酒吧的旖旎光线。
那女人的皮肤细腻柔滑,他还记得手指划在上头时那凉凉柔柔地触感,也记得因此引发的她细微地颤抖。
纤弱的腰,纤长的腿,纤细的脚踝,还有他慢慢把她折成任人予取予求的姿势时,她绯红的脸颊、紧咬的嘴唇和微皱的眉头。
他自己,则颇有些残酷,折磨的她说不出话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在他断断续续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那女人的声音的任何印象。
或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印象。
他其实依稀记得她说了一句话。
“我是……”
“……”
“……千千。”
“啪”的一声把韩叙的思绪从回忆里狠狠地扯了出来,韩叙晃过神来,低头一瞧,原来是牙刷掉在洗脸池里发出的声音。
那个女人柔柔的声音惊得他连牙刷都拿不稳了,韩叙缓慢而镇定的摇头,告诉自己:不可能。
但下一秒他的故作镇定就被击了个粉碎,他脚步迅疾地出了浴室,去拿自己的手机,都已经拨了韩千千的手机号了,却又蓦地挂断,想了想,转打给家里。
大清早的电话被家中最早起床的丽姐接听了。
“千千在么?”
丽姐被电话那头急切而冷硬的声音唬住了,顿了顿才疑惑地问:“韩叙?”
“是我。”
“你找千千啊。这么大清早的,她还在睡呢,要不要我叫她起来听电话?”
“不用了。”历来擅长自我调节的韩叙此时说话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寻常那样的谦谦合度,“你知不知道千千她昨晚几点回来的?”
“她一整晚都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啊。”
韩叙终于松了口气。
丽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不确定地问:“真的不需要我叫她听电话?”
“不用了。”
他挂了电话。时间还早,干洗好的衣服已经送了回来,韩叙换好衣服,看一眼满桌精致的早点,早就没有了食欲,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员告诉他,他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韩叙从服务员手中接过车钥匙,脸上一片空白地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折了回来,问道:“我的车……是昨晚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开来的?”
“是啊。”
“你还记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停了服务员的一番描述后,韩叙的心又稍稍的放松了。短发、浓妆艳抹、浓郁的香水——这些特征都不符合韩千千。
他驾车回公司,一路上都还在试着回想。
除了把那句令人惊悚的话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回味到他相忘都忘不了的程度之外,他其他的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
终究还是不放心,车子都已经开到公司所在的那个街区了,他突然一个急刹车,想了想,蓦地调头,回家。
回到家时,不到9点,正好是向来爱睡懒觉的韩千千的早餐时间。
饭厅已经准备好早餐了,韩千千却还在房里,没下来。
丽姐正疑惑着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被问到韩千千在哪儿,只得压下疑惑,先回答他:“我正准备上去叫她。”
“我上楼叫她吧。”
韩叙上楼,在她房门外迟疑了一下正准备敲门
门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韩千千盯着一双熊猫眼,无知无觉地抬头,猛地一怔。
韩叙咳了一声,对这个陷入深深的愣怔中的女人说:“下楼吃饭。”
38
虽然比不上某人消失一整个月那次来得潇洒,但冷静自认自己这次“离家出走”还是挺有意义的。
庆功会后她本来就有假放,这回正好趁着放假回趟苏州,去参加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