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默一手自后揽向前,圈住她的腰侧以防她再溜,另一手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捉住她躲躲藏藏的那只手,身后他的气息里多多少少带点任由她打打闹闹、却逃不出他手心的优越感,冷静对此的不满与愤懑统统化作一个肘击动作,狠狠撞向他的肚子这女人狠起来还真是一点情面不留,翟默微笑无虞地接招,虽然他成功避开了,丝毫没伤着,却对她手里的秘密越发好奇了。
而在他忙着招架她的肘击的时候,冷静已经拉开了头顶上方的橱柜,果断把手机丢了进去。
可惜她的手还没来得及从橱柜里拿出来,他已经稳稳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紧贴在她身后,每一丝微喘都能通过胸腔的起伏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冷静的背脊上。
“说吧,你手里到底藏了什么?”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边说边把她的手从橱柜里捉出来。
待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翟默愣了,继而笑了:“这是?”
被迫展开手心、露出那几枚杰士邦,看他一脸促狭,还要听他明知故问,三重折磨上身的冷静笑得比哭还难看:“为你准备的。”
…
黑洞洞的橱柜里,被丢弃的手机旁边竖立着杰士邦的包装盒,而包装盒上那只戴着墨镜的黄灿灿的香蕉先生,正笑容狡诈地看着他们。
…
厨房,洁净如新的、无缝拼接的白玫瑰暗纹地砖上,静静的散着一双男式拖鞋,一只女式拖鞋,和一条细细的女装皮带。
与开放式厨房相对着的饭厅,意大利式复古的白色餐桌旁、铜饰雕花的椅背上,静静的挂着一副被扯断了一边肩带的内衣,蕾丝,黑色,A罩杯。
饭厅通往厨房的走廊上有一团杂糅在一起的衣物,仔细分辨,原来那是一条磨白款的女式牛仔裤,一件色彩繁复有如涂鸦的波西米亚款式上衣,和一条男士皮带。
客厅,几粒暗金属质感的衬衣纽扣散落在深色的软毛地毯上,地毯旁是一只女式拖鞋,女式拖鞋旁,静静的躺着一个撕开了口的锡纸包装,和一条黑色的做工考究的男士西裤。
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留着一小片在重压下形成的、还来不及恢复的凹陷,而那凹陷处的最外围,隐约可见某种微带黏性的液体干透后留下的水渍。而在沙发靠背上也有几个印子,像极了女人的指甲留下的痛苦难耐的抓痕。
与沙发统一样式风格的茶几上,则静静躺着一条男士内裤。
通往二楼的黑棕木的楼梯扶手上,孤零零地挂着一条黑色蕾丝边小裤裤,小裤裤已经湿透,慢慢慢慢地,滴下一滴和沙发上一模一样的微带黏性的液体。
从液体滴下的那级台阶往上走几级,是一个薄薄的湿淋淋的塑胶套。
再往上,到了二楼走廊与台阶的连接处,又有一个撕开了口子的锡纸包装。
二楼走廊很安静——准确来说,是有些时候很安静,有些时候则会有断断续续的、细小而压抑的呻吟声传来,甚至有些时候,只是一些被逼到了极致的闷哼。
声音的源头,就在那扇虚掩的门里。
透过那道门缝往里瞧,窗帘敞开着,午后的阳光铺洒在那个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身上,光影交错间,在地板上落下一个正在或快或慢的起伏着的黑影。
趴跪在那儿的女人,十指僵白僵白地握着床头的栏杆,在这般的摇摇欲坠中,她的那些断断续续的闷哼声,就像在配合着那道黑影律动的节奏,一声又一声,似痛非痛,既像渴望又像拒绝。
男人重重的喘息声响起,背脊起伏的越来越快,垂在床沿的床单一下又一下、无力地晃着突然,一切归于静止。
周围突然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因为没了撑扶而跌倒在床上的她被搂进了对方怀里,侧躺在那儿,双腿柔柔地曲着、并拢,膝盖上跪出的青青红红的印子衬得那双腿越发莹润的白。
相互依偎着躺了会儿,这个只穿了一件衣襟大敞的白衬衣的男人下了床,站在床边,俯身抱起全身瘫软的她。
女人头发凌乱,眼光迷离,小声抗议着:“不行不行我快死了……”
男人的笑声紧接着响起,虽是笑着,却不容置喙地抱起她,径直朝房内另一边的磨砂玻璃门而去。男人说了什么,因为声音太过低沉,隐隐约约只让人听清一句:“你不会死的,要死也是‘欲仙欲死’……”
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那道磨砂玻璃门后,只留下一整床的凌乱不堪,和几团用过的纸巾。
看客们的目光请跟随他们而去
原来那扇磨砂玻璃门里,是一间干湿分离的浴室,那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衬衣此刻被丢弃在了洗手台上,衬衣的主人,则刚刚一腿迈进里边的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