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停车场里响彻韩千千的痛呼声,久久不能平息。
***
韩叙坐进驾驶座,等她嚷嚷完便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韩千千揉着脑袋偷瞄他,除了“平静”二字她还真找不出其他词来形容他此时的表情,让人不禁怀疑他刚才的一系列怪异举动全是她的错觉。
“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他突然扭过头来问她,韩千千赶紧收回视线:“干嘛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
=。=
韩叙见惯了她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问她:“又要发表什么高见?”
他的声音带着丝沉郁,几乎要融到窗外的夜色里。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韩千千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欲言又止,纠结自己:“你和她做了?”
“谁?”
“刚才那女人。”
“没有。”
心理学副教授韩千千女士用自己的专业眼光审读面前这个男人片刻,笑起来。可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她又忽的一皱眉,因为想起另一件事——
“那……你和她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
韩千千默默为自己的跳跃思维忏悔了下,这才补充道:“我说的是冷静。”
他的目光有一秒的板滞,只有一秒而已。
和刚才那妖女相比,韩千千明显更喜欢冷静。也不是没想过,如果她必须得有一个嫂子,冷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一点上,韩千千觉得自己和自家兄长的眼光还是很一致的。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应了那句——天不遂人愿,“我上次在你抽屉里看到了戒指,是打算送给她的?”韩千千看着他清隽的侧脸,等着他破功。
纵观韩千千副教授的从业经历,她还真没碰过比她这位兄长还要更心思深沉、不动声色的人,她往往把这种人归类为“非人类”,体征如下:没有失败过,没有失控过,没有大喜大悲,一切淡然处之。
沉默许久,“非人类”的韩先生淡淡地答:“那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买的,况且已经被我弄丢了。”
声音淡淡,笑容淡淡,可韩千千知道,他不开心,那平静的眉眼下写了很多她不愿意去深究的情绪。
“你和她……分手了?”
又是长时间的该死的沉默,“我和她,从没开始过。”
***
韩千千亲自为韩叙制定了一个疗伤之旅兼家庭之旅,研讨会闭幕后她有一个长假,全家人的机票都已买好,韩千千可不允许有人缺席,索性一有空就到韩叙公司唠叨两句,就想着他哪一天被叨烦了,一松口就答应下来。
“我问过你秘书,她说完全可以帮你空出一个星期的时间来。”
“……”
“公司上市的事不都差不多谈妥了么?犒劳一下自己不为过吧?”
“……”
“爸妈结婚周年纪念哎,你去年就已经答应了要陪他们去度假的,做人要讲诚信啊韩同志!”
他终于松口了,却是把附卡往她手里一塞:“我现在抽不开身,要不你去对面设计室挑几件新衣服?”
韩千千不是这么好打发的,说不动韩叙,她还可以到母上大人那儿去嚼舌根,不料被父亲听到了,韩千千棋差一招,最终落得被爹妈二人联合说教的下场:“就算你哥纵容你,看你也不能真这么不分主次,当然是事业要紧。”
上头压着个优秀的韩叙,韩千千早就习惯了爹妈的这番说辞,半开玩笑地怨道:“爸,妈,你们就承认吧,韩叙其实是你们亲生的,我才是陈叙叔叔的遗孤。”
韩老先生绝对是开不起玩笑的主,斥了一句:“胡闹!”这就要让韩千千面壁思过去。
往常这种时候她都能躲到娘亲的庇护下,可这次韩老太太也不帮她了:“你又不是没看过你陈叙叔叔的照片,那和韩叙几乎是一个模子引出来的。去,面壁去。”
这事儿在家里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她和韩叙从小就被父母带着去给陈叙叔叔扫墓,韩千千也听了不少老爹这位战友的光荣事迹,没曾想,她只说了这么句玩笑话,就让老爹生了几天的气,韩千千索性躲到韩叙的公寓里避难。
美名其曰“避难”,实则是鸠占鹊巢,加班成瘾的韩叙经常不在家,韩千千特别会合理利用空间,放着几百坪的房子,不开Party都可惜。
但好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韩千千也知道分寸,每次定能在韩叙回家之前把妖童媛女们弄走,把房子恢复原样。
不知不觉间韩叙私藏的好酒越来越少了,酒窖越来越空了,韩千千也越来越心虚了,只不过乐天派的优点就是她能一边自我安慰着韩叙那么忙,肯定没空去检查酒窖,一边继续开Party,继续偷酒喝,终于,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