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我所知,董事会的那些老臣子们,和胡阿姨的关系都不错。
而胡欣又有胡骞予这么个争气的儿子,自打自拼地,竟能把恒盛推上云端。
那些拿散股的小户还有可能把手头的股份转卖给我,而那些大股东,要他们吐出股份,难于登天。
或许5年,或许10年。
而这么长的时间,即使我不把那些同事当朋友,但最起码不能让他们变成我的敌人。
四面树敌这种蠢事,我不会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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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焦头烂额之时,手机响。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一种不详的预感冲上我的脑袋。
我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胡骞予!
接起电话。
“林为零。”
胡骞予的声音。我的祈祷没有应验。
“……”
“为零?”
听到他叫我名字,我的身体条件反射,不自觉一缩。亦不自觉地回想起,那个晚上,那段痛苦的激情。
他硬挺的器官,在我的身体里猛然一阵震动。
他的脸,埋在我的肩窝处,低唤我的名字,“……为零……为零……为零……”
我一直咬着牙,无意识地摇头。头发凌乱,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我想说话,说不出来。
咬着牙,只想着,不呻吟,不呻吟。
身体的震颤越发不可收拾,最后时刻,他猛地抽身而退。随即,一股灼热的液体喷溅在我的腿上。
那种热度……
我不想忆起,却偏偏记得清楚,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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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为零?”他又唤了一遍。
“什么事?”
我听见自己问他,两边的声音都不够真切。
“你下来。”
“……”
“我在酒店对面的马路上。”
我下意识走到窗边,向下看。
没看见他的身影。
当然,连车都跟蚂蚁一样,更何况人?
“我,在外面。还没回酒店。”我尽量保持语速的平稳,不想让他听出端倪。
低沉的笑声传来。声音不大,渐渐敛去。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如果说刚才的笑是不屑,此刻的笑,多了点无奈:“我看见了,你就站在窗边,正向下看。”
我惊愕,猛地闪身躲到窗帘后。
心跳瞬时加速,砰……砰……砰……跳不停歇。
离那么远,他怎么看得见?
我安慰自己,可是心跳速度反升不降。
我心跳难以平静,胡骞予淡淡说,带着笑意:“离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看得见?不必躲。”
胡骞予,为什么你总是猜得中一切?
仿佛我这一切不自觉的动作,你全部尽在掌握。
“我不在酒店对面。别担心。”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忙音传来,提醒我收线。
我看着窗外。景观灯把夜空渲染的像是傍晚。
其实,此刻,已近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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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上班。
“林理事,早。”
我听着这一声招呼,进电梯的脚步慢下来。
是我们部的财务接待,一个姓陈的小姐,具体名字我不清楚。我的脑子,记数字,量再大也记得住,可这名字,短短两个字,三个字,我却很容易忘。
“嗯,早。陈小姐。”
我们一同进了电梯。
她一直偷眼看我,被女孩子这么看,我还是第一次,不禁笑了,看向她。
她有点别捏地收了视线。
“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她摆手,急切解释,“只是,林理事记得我的名字,还和我打招呼,有点不可思议。”
“是吗?”
“林理事,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所以……”
这是我调整僵化的人际关系的第一步。看来这第一步我迈得不错。
可是我也不禁暗自忖度,我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应该很差吧!
要不怎么和她打个招呼就让她觉得不可思议了呢?
早餐时间过了,我进茶水间泡咖啡。
这个时间进茶水间,看着里头还有这么多人,我不免有点诧异。一般情况,过了早餐时间,大家都会回自己的位子,茶水间会恢复冷清。
我在门外驻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
茶水间里很热闹。
“这是……”
“一定是!准没错!”
“用马赛克挡了脸了你还能认出来?”
“一定是咱们恒盛的公关部跟他们报社打了招呼,不准登全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