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聂云来不及关上柜子的门就和高松躲进了桌子下面,长长的桌布遮住了他们。这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岳喜的声音。
聂云愣在桌子下面,高松呆呆地张大了嘴巴。其实,岳喜是学通社社长,她在足球社也不算稀奇,但是她的话吓傻了聂云和高松。
“那些篮球社的篮球怎么不见了?”岳喜惊讶地问。
“有人进来过,柜子的门都没有关。”孙庐的声音响了起来。
岳喜和孙庐?
聂云发现自己的头痛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慌,十七个篮球是个很大的目标,不难找出来。”岳喜的眼光下滑,她看到一只脚,一只穿四十三码球鞋的脚。她微微一笑,“学通社在下周周刊上将报导足球社和篮球社合并的消息。高松一定会因为篮球社被盗而引咎辞职。”
聂云皱着眉,心中是一片混乱。原来,策划整个被盗事件的是岳喜和孙庐。
“这球一定是篮球社的人偷回去的。”孙庐说,他笑眯眯地转动着手中的球:“谁也不知道你是我初中时的好朋友。”
“高松也是我的好兄弟,但是球社社长只能有一个人。我也苦恼过。想了半天,只有对不起高松了。”岳喜的声音听起来有忧伤的味道。
孙庐理解地点头:“你放心,我会管理好篮球社的。”他补充:“聂云那小子我会手下留情的。”
说到这里,桌子突然被掀翻,聂云脸色铁青地扑向孙庐,连高松也拉不住他。
聂云和孙庐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一桶冷水淋了下来。岳喜笑容可掬地提着桶,“要打出去打,不要损害公物。”
聂云连脸上的水渍也不擦就走出了足球社。他经过岳喜身侧时冷声说道:“岳喜,我想给你一耳光。”岳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孙庐鼻青脸肿地坐在地上:“岳喜,你可真狠。没想到聂云出手那么重。他当了球社社长后,我的命就苦了。”
高松把孙庐扶到椅子上:“谁叫你要捉弄聂云。说什么足球队只服聂云但又不甘心让人家轻易当上球社社长。现在报应来了。”
岳喜靠着窗:“当小人还真不容易,我差点演不下去了。”她望向窗外,不知道聂云还好不好?
聂云坐在篮球社里发呆,整个脑袋快要崩裂了。为什么会是岳喜?会是岳喜?他望着空空如也的篮球筐心中一动——十七个篮球到底在哪儿?他怎么觉得整个事件有些不对劲儿。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他要仔细想想。
罗吉在学校的旧仓库里找到了舞蹈社丢失的衣服,时间是六点三十分。离公布愚人游戏谜底还有三十分钟。她拿出了准备好的工具。电教厅公布各社团愚人游戏时,场面一定很精彩。六点五十分,文学社的人把箱打开看了看就关好箱子并且把它抬了出去:罗吉轻松地跟了出去,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七点。电教厅里的火药昧浓得擦根火柴就可以引起大爆炸。
魏佑生手里拿着一大叠各个社团的愚人计划,极力忍住爆笑的冲动。现在他完全相信,立志中学学生们都是愚人高手。最高竿的是篮球社,因为篮球社交上来了两份整人计划,有一份计划的最后一步是在电教厅上演。
文学社辛辛苦苦抬来的箱子打开后居然飞出两个氢气球,气球牵着两条纸带:一条纸带上写着“偷衣贼辛苦偷衣”;另一条纸带上写着“天下最愚之愚人”。
最闹不明白的是抬箱子的人,为什么一箱衣服会变成两只气球和文学社的社刊。
话剧团在电教厅维妙维肖地叙述了臆非所思的愚人游戏后宣布被愚弄的是电教厅的所有听众。
终于,轮到篮球社上场了。
高松绘声绘色地对聂云尽述了整个骗局。
聂云问:“当时,岳喜和孙庐是怎么发现桌下有人,而且是你和我。”
高松得意洋洋地道:“岳喜看到我特意伸出去的脚和我的手势。”
聂云看了看站在高松身旁的孙庐:“你真的是岳喜初中时的好朋友。”
孙庐回答:“是啊。岳喜才开始还不愿意捉弄你。”聂云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请高松同学宣布最后一个谜底。奖状和篮球在哪里?”魏佑生说。
高松环顾四周,顿了一顿:“篮球在篮球社的柜子里。至于奖状,被撕碎的奖状是孙庐伪造的,真的奖状在……”
聂云打断了高松的回答:“高松,你和孙庐站好了。”他对幕布后面的赵天比了一个姿势。
一筐篮球砸向了高松和孙庐。
“篮球在这儿,奖状嘛,在岳喜手里。这是我这个球社新社长对你俩的问候。”聂云脸上是少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