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整我?”吴言的手伸进口袋。匕首的外壳是冷的。
“高一大考两次小考二十七次,你次次考分都高过我,这简直让人无法原谅。”杜原的面目狰狞。
原本单纯和善良的表情消失无踪。
“你真的还要敲诈我?”吴言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
“猫,我是惜。”岳喜带着一身的阳光走进仓库,她的手上是一架微型录音机。她按键,一段录
音传了出来:这一个月里,我已经给了你八百块了,还不够吗?不够……怎么也不够……岳喜按停,
把磁带放进衣袋里。
“喂,猫,这家伙叫什么名字?”岳喜问。
“杜原。”吴言放松下来,他握匕首的手松开。
“杜原,据我所知,偷窥别人洗澡只是不道德行为。”岳喜对杜原说道,“敲诈勒索他人钱财可
是犯罪行为哟。”
杜原脸色苍白。他向吴言冷笑:“你真狡猾,居然请帮手。”吴言的手又握住了匕首。
岳喜接口道:“彼此彼此,我的卑鄙程度与你相比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岳喜拿出一盘磁带:“我们打个商量,你把底片交出来,我把磁带交给你,怎么样?”
“行,你先把磁带给我,我再给你底片。”杜原爽快地同意了。
“惜,别信他。”吴言对岳喜道。
“就相信他一次吧。”岳喜微笑着把磁带递给杜原。
磁带被杜原抓在手中狂扯,他嘴里嘟囔着:“笨,笑死人了。”
看来,真正快疯了的人是杜原。他把磁带仍在地上卖力地踩着。忽然耳边传来一段录音:不够……
怎么也不够。
“那盘磁带是空白磁带。”岳喜惋惜地叹道。她望向吴言,“猫,你说该怎么办?”
吴言看着仓库外明媚的阳光,再看看岳喜,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带着磁带去校长办公室。”他说完顿觉全身舒畅。
“那么他呢?”岳喜指指狼狈的杜原。
“不管他,我们走吧。”吴言率先走出仓库。
“在这之前,”岳喜低喃,她靠近杜原,猛地往他腹部击了一拳,“让我发泄一下被欺骗的怒火。”
岳喜赶上吴言。她掏出一个苹果:“借你口袋里的刀用用。”
吴言惊讶地看岳喜,同时掏出口袋里的匕首。匕首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不像凶器。
“刚才你有好几次都想把它掏出来吧?”岳喜拍拍吴言的肩,她似乎已把吴言当作老友。
“你不觉得我很下流吗?我偷看女生洗澡。”吴言欲言又止,却有开心的滋味在胸中流动。
“你不是要去道歉吗?”岳喜咬下一大口苹果,“再说,你又不是偷看我洗澡。”
“惜,你叫什么名字?”吴言问。
“我叫岳喜。岳阳楼的岳,欢喜的喜。”岳喜答道。
“对了,我大概下个月就要转学了。”吴言轻松地说。当初是为了逃避,现在是为了重生。
“那么,记得在新学校图书馆的借书卡上写下我的名字。”岳喜掸掸头发,头发在阳光中飞扬。
“我不会忘记的。”吴言温柔地看着岳喜。
岳喜修长的眉一挑,她指着学校行政楼:“祝你好运!”
“你也是。”吴言摸摸岳喜的头,转身,昂着头走进行政楼。
岳喜望着吴言的背影微笑,她看看天空又看看手中的苹果。
她收好吴言的匕首。这把匕首很锋利,绝对可以杀死人。
第五章 清风吹来的时候
清风吹来的时候,许多梦想成真
——罗吉
我是中国学生
川端康成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台上的发言词题目是:日本之美与我。
对中国人来说,日本是个令人讨厌却又有那么几分喜欢的国度。连幼儿园大班小男孩都知道“南京
大屠杀”。可是,日本的偶像剧场学生仍爱看,日本的任天堂游戏学生们爱玩,日本的漫画学生们爱看。
那么,暂时把民族仇恨放在一边,去日本看看吧。这是立中对日本友好交流的共识。
飞机在大气中平稳的飞行,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
罗吉闭着眼幻想着有飞碟在云中徘徊,她笑出了声。
“想什么,乐得笑出了声?”魏佑生刚好坐在罗吉身旁。
“我在想像一群战斗机大小的蜜蜂。”罗吉有意考考魏佑生。
“《蜂云》”魏佑生一猜即中。他向罗吉诉苦,“我现在开始紧张了,不知道等一会儿下飞机后说些什么好。”
这十个对日友好交流生中,只有罗吉会点日语,其他人都是现学现蒙。
魏佑生就学了这么三句。
第一句:您好,请多多指教。
第二句:您是日本哪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