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双这时的表情像极了岳喜,她慢条斯理地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她把扫帚一扔回家去了。今晚,她要多想几个点子整治那帮欺软怕硬的家伙。嗯!第一步是笼络人心。
雨中罗曼史
聂云知道那天在雨中落下的不全是雨水。
那个漂亮的女孩在哭,她说,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才?为什么?
只是因为一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沾满鲜血的下午和篮球紧密相连。聂云还记得那天的天气,热
得发疯的七月天气,被殴打的妈妈蜷缩在角落里哭。他练完球回家就看到这一幕。
父亲,什么叫父亲?被自己称为父亲的人浸泡够酒精后用殴打母亲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下岗和尊严
尽失的郁闷。好笑到聂云想哭。
“你知道被人说什么?”那个父亲指着妈妈,“他们说我靠老婆养着。”他的眼睛猩红,他接近
妈妈,“靠你养着。”那个父亲的手又扬了起来。
聂云像在噩梦中一样,他看见桌上的刀,好一抹柔和的光。他用右手握着刀刺向父亲,用那只投
篮的右手。
刀刺进父亲的小腹时,聂云在想:好一抹柔和的光。
也许,那道光可以让人幸福。
记得小时候,总是爸爸陪着自己练篮球,聂云想。
“你是个篮球天才。”
“你一定能成功。”
“你是我的好儿子。”
聂云曾被那么多的父爱包围着,像包裹着一层白色的天鹅绒。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曾用宽厚的
背背着练球扭伤了脚的他上学。父亲额上的汗珠也有一层柔和的光,让人幸福的光。
如果,打篮球不能给父亲母亲带来幸福,打篮球又有什么用?
刺中父亲的那一刻,他居然在想:杀了他。
父亲和母亲共同掩盖了这次杀人未遂事件。只是意外!母亲对医生说。
伤口很深,医生说。
聂云摔倒时手上拿着刀,一不小心……父亲说。
你还好吗?要挺住。母亲对父亲说。
聂云一个人坐在候诊室外的长椅上。他错了,当母亲因为父亲的伤口痛哭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她还爱着父亲啊!
错!错!错!
休学一年,转校到爷爷的老朋友当校长的学校。聂云以为自己会忘记发生过的事,他又错了。
军训时,他发现投球的感觉让他开心得想哭。与此同时,有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为什么要浪费你的天才?”那人哭着说。
“浪费自己的天才才是要下地狱的。”那人笑着说。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赢你。”那人愤怒地说。
“三年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成为和你一样的人。”那人悲哀地说。
“你决定永远不打篮球了吗?”那人问。
站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聂云看着手中的篮球。“你决定永远不打篮球了?”他问自己。可是,
为什么总割舍不下与篮球之间那种深刻的感情?
聂云笑了。
他跃起,灌篮。
这就是高松等人走进体育馆时看到的画面。聂云灌篮。
“我想加入篮球社。”聂云站得笔直。他诚挚地看着高松。
“欢迎。”高松说,“欢迎你加入篮球社。”
掌声从门外响起,门内的队员们也鼓起掌来。
门外鼓掌的人走了进来,是微笑的岳喜。岳喜道:“你终于相通了?”说实话,刚才聂云灌篮的
样子还真令她心动。
“是的。”聂云说。他微笑着注视岳喜。
“恭喜。”岳喜说完转身走掉。真丢人,自己居然脸红了。他笑得再好看也不可能有自己笑得好
看。唔!心情不错,去图书馆找唐丁帮忙借本书看看。
唐丁是立中初三学生。她参友W橹那嗄曛驹刚叨泳捅环峙湓谕际楣葑鲆逦裢际楣芾碓保?br>本人将之简称为“义员”。
从岳喜的择友标准评估,唐丁算是岳喜的好友了。上次,她们还联手查清了一封未寄出而蒙尘四十
年的情书的出处。她们都是那种爱动脑筋、鬼点子层出不穷的人。
跨进阴森的老图书馆,书的沉香扑面而来。这个图书馆最具传奇色彩的要算是二楼的13号书架。
传说,若是一对男女学生都是第一次进图书馆且在二楼13号书架借同一本书的话就会成为一对情侣。
倒霉的是,岳喜在二楼13号书架前碰上的居然是唐丁。所有的浪漫传说全部化为泡影。不过,从
那以后,他们都称岳喜为“情人。”
轻轻地敲敲那高高的借书台后,唐丁细柔的声音从台下传来:“请问您借什么书?”
岳喜猜出唐丁多半在偷玩电子游戏,这一心二用的绝招她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