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连裙装都鲜少尝试的左妤媗,今天难得穿上一身正式小礼服,贴身的衣料和紧窄的裙摆难免让她有些不习惯。
“一点也不,今夜的你非常迷人。”见她娇颜染上绋霞,他的眸中透着欣赏,毫不吝惜地赞美。
唔,没想到这个冷硬派的男人也会灌人米汤呢!
被他的赞美醉得晕陶陶,左妤媗俏脸酡红地瞅着眼前的男人,不禁发现今晚的他和以往有那么点不同。
褪去了冷肃严谨的深色西装,今天的他穿着一件黑色套头毛衣,外搭银灰色休闲西装外套及同款长裤,就连向来梳理整齐的头发也都随性地垂落额前,整个人顿时年轻许多。
“你也一样,这身打扮比平常帅气多了,一点也不像过了三十岁的男人呢。”
她礼尚往来地微笑赞叹,却见黑勋闻言非但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炯亮瞳眸还倏地紧眯成一条线。
“我本来就没有三十岁。”他不快地沉声道。
“嗄?真的假的?你不是都三十好几了!”
他该不会是耍赖不承认,硬要装年轻吧?
尴尬的微笑僵在唇畔,左妤媗一脸怀疑地瞪着,被不满的男人一掌握在手中。
“什么三十好几?我不过才虚长你十岁,你三天两头把我咒老是怎样?”黑勋提出严正抗议,并不满地抓住她指向自己的手。
“呃、这个……”心虚地干笑着,她一脸无辜地眨眨美眸,赶忙又陪笑解释,“我是因为听说魅影不仅名号响叮当,还行事干练外加事业有成,这么了不起的成就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能达成,所以才会误以为你年纪不小了嘛!其实再仔细看看,你皮肤光滑保养得宜,比那些二十出头的大学男生都要来得青春耀眼呢。”
总之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他狠狠赞美下去就是了!米汤多灌一点,看能不能浇熄他眼底的火苗,以免自己被那窜升的火气烧焦。
她在心底打着如意算盘,只是没想到这方法当真奏效,黑勋在听了她极度谄媚讨好的言论后,原本如野兽般危险的眸光渐渐和缓下来,似乎被她不负责的赞美给取悦了。
“一般人想在三十岁前达到我目前的成就,的确不容易。”他颇为自负地频频点头,接着垂敛下黑眸缓缓又道:“虽然说我是从‘馨夫人’那儿接手她的产业,但能在短短八年间将规模营运扩张到原本的数倍,不是这普通人想办就能办到的。”
这种拐着弯称赞自己的话,也只有他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得那么流利顺畅。
无言地在心底撇撇唇,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馨夫人?她是谁?”
这个神秘的女人……该不会是他的旧情人吧?!
不然为什么会将旗下产业全部交由他打理,资助当年不过还是个二十郎当青年的他闯荡事业?
左妤媗在心中偷偷猜测,一股莫名的涩意突然涌上喉间,让她难受得蹙紧眉头,直到这时她才察觉自己对他在意的程度,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甚至开始介意,在他的心底是否还有其他女人驻守?
“那位馨夫人,我想她一定很爱你。”她有些郁闷地开口。
试问,若非为了爱,有哪个女人愿意对一个男人如此付出?
“我想,应该吧。”不甚自在地扯了下领口,他咕哝道。
见黑勋毫不避讳地点头承认,目光还很心虚地回避着自己,她的心不禁泛起浓浓酸味儿。
“既然她对你这么好,你不去陪在她身边还四处拈花惹草,实在太不应该了!”直性子的她终于忍不住抗议了。
“我拈花惹草?”
她的指控未免也太无理了吧!
除了年少轻狂的那段时光之外,打从成年以后他就洁身自爱,虽然拥有夜店教父的封号,却从不与旗下的公关小姐有感情上的纠葛,可以说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最佳模范,这样还如此质疑他的清白?!
“你还想否认?背着情人邀别的女人出门约会,前几天还吻了我,这不是拈花惹草是什么?”她气恼的指控,不愿像母亲一样成为男人玩弄的对象。
“情、人?”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黑勋怔了怔,好半晌后才露出一抹难以扼抑的狡笑。
“你还有脸笑!”左妤媗好生气好生气,眼眶都气到微微泛红了。
亏她之前还为他心悸动情,没想到他也是个专爱欺骗女人感情的坏蛋,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原来你在吃醋。”
一把揽过她香馥柔软的身子,他沉笑着,向来冷情的脸庞因这笑添上暖意,却温热不了她降到冰点的心。
“今晚的约会取消,我要回饭店去了。”她挣扎拍打着锁在自个儿腰间的一对铁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