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魅影,你和那位傀儡公主的关系颇暧昧的唷。”
董事长特助办公室内,一名留着及腰长发、身穿黑色神父袍的黑禁,正意态闲适地倚在真皮沙发上,斯文尔雅的脸庞绽出一抹温和的笑花,可那笑却莫名刺激着黑勋的神经,教他额际青筋隐隐浮现。
黑禁伸手端起一只精致的英式骨瓷杯轻轻啜饮,锡兰红茶的热气氤氲了银色细框眼镜,也隐藏住镜片后那双深不可测的狭长俊眸。
“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言不及义的废话?”头也不抬地,黑勋冷峻的回应自办公桌那头传来。
他可不信这个哪里混乱哪里闯、专爱火上加油凑热闹,外加搞得人人鸡犬不宁的败德神父,会突然发挥友爱精神不远千里来香港探视他。
“你放着巴黎那边的夜店生意不管跑来香港,害身为股东的我对于今年营收红利非常忧心,所以当然得亲自出面关切一下了。”不畏黑勋的冷颜相待,他温声浅笑,镜片后的瞳眸闪过几许狡诈流光。
“只是没想到你在香港过得乐不思蜀的原因,居然是为了个年轻美眉,啧啧啧,果直是人不可貌相,一把年纪了还想老牛吃嫩草——喝!”
放下茶杯迅速一翻身,原本意态闲静的黑禁,身手俐落地躲过朝自己笔直射来的凶器。
“亲爱的,你杀人啊?”
由直挺挺嵌进墙面的拆信刀,以及余颤不止的刀柄,显见黑勋出手劲道之强毫不留情,他缓缓自沙发后起身,挥了挥衣摆的灰尘瞪向对方。
“我不过是替天行道,像你这种祸害世界上少一个算一个,死不足惜。”黑勋森寒着脸没好气地开口。
这个伪神父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纪,竞还敢取笑他老牛吃嫩草?
他只不过虚长左妤媗十岁,两人的年龄虽然有点距离,但顶多是隔了道小小的沟渠,又不是中间横着个太平洋;再说男人年纪长一点,成熟稳重又能照顾人是有哪里不好了?
因黑禁一句无心的调侃,让他这些日子和左妤媗针锋相对的暗恼,此刻全化为熊熊烈焰爆冲上心头,一肚子火气也燃烧沸腾至最高点,就快要像火山爆发宣泄而出了。
“喂,魅影,该不会真让我说中,你对那个左家小公主有意思吧?”在一旁正大光明欣赏自家堂兄弟难得变化的脸色,黑禁抚着下巴挑眉问道。
“笑话,她只不过是用来达成任务的傀儡,我可没放在眼里!”黑勋可没笨到在这个危恐天下不乱的败德神父面前坦露真心。
“是——吗——”这问句的尾音拖得好长好长,但黑禁也不急着逼问,只是自顾自地浅笑轻哼,“没放在眼里,却放进心底,那可就麻烦了。”
“你这家伙该不会真为了找我抬杠而跑到香港来吧?”阴沉着酷颜,黑勋恼问,手中不住转动的白金钢笔,仿佛随时会化为流星暗器朝对方袭去。
“0k、ok,冷静点别那么激动;言归正传,我来是为了帮太上皇传话的。”
黑禁口中戏称的“太上皇”,指的正是在黑氏家族中拥有绝对权威,可以号令一切的宗长大人,也是黑勋最不想听见的难缠人物。
“拜令弟夜盗公爵所赐,游人那小子最近带着失而复得的家当不知躲到哪儿去,害得家族联络网出现防御漏洞,随时有可能让外人入侵窃取通讯纪录,太上皇不放心,只好派我前来关切一下任务进度。”黑禁一脸无奈地摊摊手。
“目前一切进行顺利,皇鑫大酒店的经营权已是囊中物,早先布下的暗桩也已经着手调查私下替毒枭和官员牵线的可疑员工,相信再过不久就能揪出暗藏的老鼠。”翻阅着手下回传的报告,黑勋沉毅的面容浮现一抹肃杀之气,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看着他这副危险指数破表的冷酷模样,黑禁开始在心底为那丛一暗中勾结的毒枭和狗官们祷告,也许下地狱和魔鬼相会,都好过活着面对黑氏魅影心狠手辣歼灭敌人的恐怖手段。
唉唉唉,不想那些令人反胃的画面了,因为人生还有许多事值得消遣玩乐,一如此刻——
朝黑勋神情暧昧地笑了笑,黑禁忽然开口,“话说回来,瞧你似乎挺得心应手的,我想这次是太上皇过度操心了。”
这突如其来的赞赏,让黑勋防备地锁紧眉头。
“想要完美掌控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攻占她的身和心,你这座万年冰山似乎是开窍了,干得不错呵。”拍拍他的肩,黑禁得意地笑着,从那张优美唇办吐出的轻薄言词莫名惹恼了黑勋。
“我可没有碰她!”
否认的话还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不止是黑禁诧异,就连他都为自己的冲动感到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