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太敏感吗?
那个东西──是她的错觉吧?
慌乱羞窘地红透了双颊,此刻,她终于注意到身下男人隐忍的古怪神色,还有抵在自己小腹上,那个滚烫坚挺的异物。
他他他他他、该不会对她……
「-最好,别再乱动了。」微僵着俊颜,何净东暗咬着牙沉缓地说道。
「我、我会乖乖地不动,你……也不可以乱来喔!」她像只受惊小猫儿般怯怯地开口,一脸的可怜兮兮。
「嗯,只要-听话,我尽量。」忍不住想逗弄眼前单纯的丫头,他隐忍着欲望与笑意,勾起唇角不是很认真地回道。
过去就连跟她交往多年的学长都不曾这般亲密,第一次面对这种过度亲昵又尴尬的场景,乔喜芝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糟糟地搅成一团浆糊,只能脸红耳热地顺应着他的话、僵直地覆在他身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自己无意间又撩起了什么、引燃了什么。
鼻端,隐约传来男性清爽的皂香,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萦绕住她的感官,也沁入她心魂。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身下的男人是个不修边幅又邋遢的坏家伙,和干净斯文的白马王子比起来,简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可她却没想到,他的身上竟也有这么干净好闻的气味,令她有些莫名的醺然,脑袋晕沉沉得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鸵鸟似地紧紧闭上双眼,不去看这个害她心脏卜通卜通失速狂跳的罪魁祸首。
长臂轻揽着怀中佳人,何净东默默望着身上慌乱无措、闭起水眸逃避现实的小女人,心底的悸动渴求随着彼此吐息的交融愈见张狂。
他极度渴望着──
就这么吻上她紧抿的粉色唇瓣。
就这么顺势压倒她在身下,恣意怜爱。
她,是他一开始就看上的猎物。
就算要从亲手足身旁抢来,他都不觉愧疚,也毫不留情!
「嗯……」
他带着粗茧的长指,缓缓刷过她紧抿的水嫩唇瓣,引得怀中佳人轻逸出一声羞怯低吟。
乔喜芝不明白身下的男人究竟想做些什么,也没有勇气张开眸子望进他幽黑深邃的眼瞳,只能差怯地瑟缩了下肩头,却蓦地感到圈住自己腰身的手臂渐渐加重力道,害她更明显地感受到紧抵着自己的火热坚硬。
怎、怎么办?
他该不会真的对她……对她有「那个」意思吧?
全身僵直紧绷地忍耐着、等待着。良久,她疑惑身下的男人怎么毫无动静而悄悄睁开双眸时,却见他唇角竟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意,闷声说道:「还真是小笼包啊——」
「啊!」乔喜芝气得小脸发青,大叫一声,推开他站起身来,转身跑走了。
第三章
位在台北东区宁静巷弄中,一间新开幕不久,从装潢到细部都洋溢着浓浓欧式贵族风格的西洋古典娃娃坊,自从有了乔喜芝这位生力军的加入,每天早晨的开店大业,自然就落到了职等最资浅的她头上。
没办法,身兼投资人与大老板的何净东是个不折不扣的散漫家伙,虽然他就住在店铺楼上,但随随便便一句「我有低血压,没办法早起!」就把开店的工作推得一干二净,平时也是三天两头见不着人影,真不知谁才是正牌老板。
而身为双生兄弟的何澄南向来只负责商品制作,其他闲杂琐事一问三不知,顶多偶尔露个脸做做公关兼活广告,为店里冲人气拚业绩,若真依着他毛遂自荐来开店,连乔喜芝自己都觉得不放心。
至于碍于自家兄长淫威而不得不来当苦命小弟的何渊北,就更别指望了。
自称是「新世纪国民美少年」的他,为了维护自己帅气有型的俊俏外表,听说每天早上非花上两三个钟头「赛斗」发型、搭配服装,简直比女人还爱美又龟毛,叫他开店说不定要等到日上三竿以后才有可能。
因此,虽然职等不过是个小小的工读生,她也只好认命接下每天的开店大业。
幸亏大四的课不多,又有好同学罩着,才能让她这样自由自在地兼差赚外快,不然依那几个男人无为而治的经营态度,她真怀疑这家西洋古典娃娃坊会被他们散漫的营运方式给玩垮。
「等会儿开店后,要清点商品、再通知几位老客人新货到……啊!」
边走边在心头盘算一早该处理的工作,乔喜芝人才刚到巷口,就见难得早起的何净东杵在尚未开始营业的店门前,不知在等待什么。
「奇了?」瞪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她不解地轻喃。
今儿个太阳该不会打从西边出来吧?抬头望了望晴朗蔚蓝的天空,她的心底满是怀疑。
正当她硬着头皮想上前打招呼,刚踏出的脚步却因一声甜腻亲热的呼喊而硬生生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