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啊,再说我早就找到新工作了,这下我得赶去打工了,先走一步喽!」朝几名女同学挥挥手,她笑着道再见。
「耶?喜芝?」一不注意就让人给溜掉,萧君茜怔住。
「真那么担心我的话,记得期末大方点,笔记借我顶一下,能不能顺利毕业就靠各位了。」远远地朝几名好同学合掌拜托,乔喜芝俏皮地吐了吐舌扮鬼脸,这才转身跑走。
「唉,真拿她没办法……」望着消失在教室外的人影,萧君茜摇头失笑。
不过,只要喜芝人没事她就放心了。
她说谎了。
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乔喜芝沮丧地垮着脸。
其实今天娃娃坊公休,她原本还开心地计划着该怎么好好度过难得的假日,却不料心情烦闷到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再思考了。
虽然嘴巴上逞强说不在乎,但每次想起被交往了四年的男友背叛,心底还是会隐隐作痛。
真正令她感到心痛的,不是一段恋爱的消逝,而是这段感情是否曾经存在?如今回过头想想,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纵使她全心全意地付出,对方却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来看待这段感情,不对等的付出,又怎能算是真爱?
喜芝,-别这样……时候到了就好聚好散,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和敏薇的婚事早就订下了,虽然对-很过意不去,不过这些日子我们也过得很愉快不是吗?这样就够了吧!
脑海中再度浮现分手那天,魏康德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张张阖阖的唇不停地向她解释,像是耐着性子安抚无理取闹的孩子般,过去那位风度翩翩、完美无瑕的情人表象,在她眼前崩裂了、毁灭了。
他爱的不是她!他和她,只不过是玩玩而已!
残酷的现实就这样清清楚楚地呈现在她眼前,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够不够不够!这样哪里有愉快了?」忿忿地开口,再举脚用力一踹。
她竟不知不觉将心底的气闷全都发泄了出来。
「呃……」这下糗了!
看着身边原本就稀稀落落的行人,全都迅速地闪得远远的,她只觉脸上一热,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困窘到极点的水漾眸光缓缓一瞟,她才愕然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走到打工的西洋古典娃娃坊来。
而且,她刚刚一脚踹上的东西还是、还是——
「惨了,店招牌被踢歪掉了啦!」抱着头,她哀叫。
看着被自己一脚踢斜、特别订制的古典立型招牌,禁不起暴力折腾下,歪歪斜斜地垂在那儿,让乔喜芝背脊一阵发凉。
死了!万一被何净东那个邪恶坏老板发现,一定会扣她薪水,罚她做一个月苦役奴工。
还好现在四下无人,那些目击者也都跑得一个也不剩,她赶忙扶着摇摇欲坠的招牌试图抢救,正当她忙得满头大汗时,忽然由远而近传来一阵熟悉又刺耳的吠叫声。
「天-,笨狗,千万别给我选在这一刻来呀!」
她才刚心惊地回首,就看到贝克汉满身泡沫,浑身湿淋淋地从侧边的公寓大门窜了出来。
楼梯间内,还传来一阵男人挫败恼怒的低吼。
「别跑!贝克汉,给我回来!」何净东不满的咆哮清楚地传了出来。
她心头一颤。惨了,这下招牌的事一定会被发现的。
汪汪、汪汪汪汪!
心思纷乱的乔喜芝才刚回神,就见平时素行不良、全身满是泡沫还滴着水的黄金猎犬,眼神闪亮亮地盯着她,吐着舌哈哈哈地喷了几口气后,忽然迈开狗腿迅速地朝她奔驰而来。
「耶?贝克汉,你想干么?」
那狂奔助跑的举动,显然是想飞扑压倒她。
「嘿,想得美!」
噢呜——噢噢呜!
动作灵捷地一闪身,她轻轻松松躲过贝克汉的飞扑袭击。
不过顽劣偷袭人的恶犬这回可没那么好运,只见贝克汉收势不住的庞大身躯猛地撞上一旁本就摇摇欲坠的招牌,可怜的立牌禁不起再次暴力虐待,终于发出「啪叽」的哀鸣应声而倒,教一人一犬呆立在当场。
而紧追下楼的何净东才刚踏出门,看到的就是这悲惨的一幕。
「啊,我的招牌!」他心痛地瞪着立牌的残骸,气得咬牙切齿,「这面立牌订作起来要十几万,是谁干的好事?!我绝不饶他!」
汪汪、汪!
朝他吠叫了几声,贝克汉的神情显得十分无辜。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仿佛在这么抗辩,指控的目光投向一旁装作没事样的「真凶」。
「一面立牌的价格要十几万?!」她惊呼出声,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仿佛有好多小天使从她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