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脸一僵,一字一句道:“不、娶。”
喜喜吸了吸鼻子:“负心汉,薄情郎。”
“不要说话。”
“哦。”
墨白轻轻地抱着她去找平地疗伤,一路听她唠叨,如果不是她的声音软绵无力,还以为她根本没事。
“追杀我们的人是太子府的吗?”
“应该是。”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宰了他?”
“等你的伤好了以后。”
喜喜咬牙:“不要管我,先去把太子宰了吧。”
感觉怀中人身体下沉,墨白将她往上抱了抱,抱得稳当些。刚动她就嘶嘶倒抽冷气,他说道:“这里是深谷,夜里有猛兽出没,还冷,毒虫也不少……”
喜喜正色:“我知道了,在我伤好之前,你还是继续留在我身边吧。反正你失踪了,包菜姑娘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还有,你失踪一段时日也是好事。”
墨白微愣:“为什么是好事?”
“墨城没了你,元气会大伤,但根基不损。太子真当墨家族人是死的么,我身为你的未婚妻,在太子府里受伤,没多久你又外出失踪,有脑子的都能想得到是太子所为。墨家人一旦去找他麻烦,太子就惨啦。可是我奇怪的是,太子看起来不像是那么蠢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墨白没有答话,喜喜也没再问。
找到平地后,墨白将她安置好,便去找寻草药。
等他找了草药回来,喜喜闭眼让他换心口的药,已然习惯。她悄悄睁眼偷看他,他的眼神就跟给根木头换药一样,喜喜的自尊受到了莫大伤害。
墨白见她满脸不悦,问道:“疼?”
“疼死了。”
墨白皱眉:“身体太弱了。”
“……”不好好安慰她竟然还说她弱,他才是块木头吧。喜喜鼓腮忍气,暗骂他木头脑袋。
等换好药,墨白又给她别处的伤口上药。来来回回,喜喜觉得自己都被看了个遍,再看他,依旧是毫无表情。她禁不住问道:“我真是块木板吧?”
正在专心上药的墨白闻言,想起上回她也问了同样问题,他怎么答来着?哦,说她不是。怎么这次又问?他沉思一会儿,说道:“是。”
“……”喜喜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了,恨不得将他的心盯出个窟窿来,看看是什么做的。打起精神细看,倒看见他身上真有血窟窿,她顿了顿,“你受伤了。”
墨白看也没看,将长袍撕成布条,给她缠裹胳膊,固定木板位置。
喜喜一时默然无语,有些话本来想待会儿挑明,突然又说不出口了:“我的伤都处理好了,你快给自己敷药吧。”
“嗯。”
直到缠好布条,墨白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剑伤在背上,深浅不一,因时间太长,血已经凝结在伤口上。喜喜说道:“我的右手还能动,你靠近些,我给你敷药。”
墨白背向着她,草药敷上伤口,背因忍痛而绷紧,看得喜喜都没法认真欣赏他结实的后背。好不容易敷完药,喜喜已经满头大汗。
天色渐晚,顶上无月,周围渐渐看不清。
墨白穿好衣服,缓缓起身:“我去找些柴火。”
“墨白……”
喜喜唤他一声,那已站起身的人回头看她,以上往下看来,眸光却看出轻柔来。喜喜将话咽回,改口道:“我饿了。”
昏暗中只见他点了点头,准备去找柴火和吃的。
没走两步,却见那山涧对面,出现数十支火把,像萤火点点。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喜喜大气不敢喘,可对面的人肯定已经看见他们。她勉力抓住他的手站起身,吃力地道:“好多人,你能赢吗?”
火把的光映在墨白冷漠的眸中,他目光如炬:“能。只是那些人,不像是太子府的。”
“离得这么远,你怎么看出不像的?”
“如果是太子派来的刺客,只会速战速决,不会在对岸犹豫这么久。”
喜喜恍然:“有道理。”
那边数十支火把开始往这边慢慢移动,隐隐还有兵器碰撞声。喜喜不由得抓紧墨白的胳膊,屏气瞧看。
墨白身形不动,伫立盯着。跨过山涧,距离拉近,那火把的光芒将来者身影映照得一清二楚。
来者衣着并不光鲜,搭配着实奇怪,粗布的衣衫却配着绸缎长裤,绸缎上衣又配着粗布短裤,不伦不类,显得有些滑稽。他拿刀的手上戴有玉扳指,但手却很粗糙。
似乎是看见他们只有两个人,为首一人大喊:“打劫!”
喜喜觉得头疼,低声道:“是山贼。”
墨白想了想,转头问躲在他身后的人:“你要不要做压寨夫人?”
喜喜差点咬他一口:“你竟然想把我卖了去做压寨夫人,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