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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春风(68)

梁枋顿时急了起来,满脸通红,“你这是冤枉我,我没有碰马。”

“其他驿卒都去送信了,就你我在这,难不成还是大人他们杀的?”

梁枋被逼得没办法,大声道,“你也有嫌疑!我知道我不愿拿钱孝敬你你嫌恶我,想赶我走,平日给我什么苦头吃就算了,可现在是杀马的大事,休想嫁祸到我头上。我梁枋以前偷马换钱是我糊涂,我认错,可你又何苦将我逼死,非得说马是我杀的。”

“你一派胡言,竟然说我也有嫌疑,我刚才从马厩出来的时候马还好好的,回房后在房里待了半个时辰,听见马叫我才出房门,这事大人和这位姑娘可以作证。”

明月说道,“刚才我们的确是和于大一起过来的。”

梁枋见证人越来越多,他几乎要被逼入绝境,说道,“你说你从马厩出来了,但我根本没看见。你支使我去粮仓拿稻草,可等我出来你就不见了。我有理由怀疑你就躲在马厩,趁我去解手的时候出来把马杀了,然后再从前门逃走。那位秦公子看见的黑影就是你。”

白水皱眉说道,“可黑影从前门跑,怎么也不可能又出现在房间里吧?”

“我知道后头有条捷径,可以从窗户跳进去,距离比你们从房间走到马厩这还要短,不信我跑给你看。”

苏云开说道,“白水,你跟他走一趟。”

“是,大人。”

梁枋立刻去带路,秦放又想看这里的戏又想看白水那边的戏,想了想还是跟着白水跑了。

明月这会仔细看看马厩地面,又看看那匹已死的马,想了片刻说道,“要划破马脖子,必然先靠近它。从整齐的伤口来看,那人下手快很准,想必根本连血也没溅上。但能证明一点,他的臂力定然不错。”

于大低头看看自己,胳膊的确壮实,他担忧道,“姑娘也不能凭这一点来判断吧。”

“判案交给大人,我也得将我看见的说出来。”明月又道,“就算全部证据都指向你,但问心无愧,也不用慌。”

于大笑了笑,“我当然不慌。”

不多久秦放就跑了回来,喘气道,“真的有捷径,说两句话的功夫就从门口那回到了房间。”

梁枋也回来了,见了于大便道,“你也有嫌疑。”

于大哼声,“自己监守自盗,还要赖到我的头上,就得让大人惩治惩治你,送回大牢里关着。”

两人剑拔弩张,几乎要打起来。苏云开低眉稍想,问道,“于大,你方才一直在放里头?在里面做什么?”

“今个儿不是中旬么,得算账,就在房里拿着算盘算账了。”

“待了多久?”

“小半个时辰,大人和明姑娘回房早,要是能晚点过去,就该看得见我在房里,真是可惜。被这歹人钻了空子来冤枉我。”

梁枋瞪眼看他,“到底谁冤枉谁还不知道,大人,我曾是罪人,但我已经改过自新,请大人秉公处理。”

苏云开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房间那边走去,众人不明所以,也跟在一旁。

他径直去了于大的房间,似乎是因为出来得急,所以刚才连房门都没关。屋里漆黑,狭窄的地方进去后什么也看不见,白水要寻灯点,却被苏云开拦住。

“去我房里拿盏灯过来。”

白水腿脚快,很快就点了灯拿来。

驿站里用的都是煤油灯,这会她一跑,满满的油还溢了出来。苏云开接过,照着灯火去找那屋里的煤油灯。那灯就放在桌上,旁边还有翻开的账本和拨了几颗的珠算。

秦放说道,“看来他刚才真的是在房里算账。”

于大连忙说道,“秦公子可要为小人做主。”

“做主?”屋子小,苏云开这一声出来,倒让于大愣神。他盯着于大说道,“你刚才根本不在屋里,你说谎。”

于大猛地一顿,随后喊冤,“大人为何这么说,这账本和珠算都在这里,就算您要问我刚才算的是什么,小人现在能背出来。”

“要背一个账目提前几天也行,这不能证明什么。”

他是官,于大不敢跟他横,说道,“大人不能冤枉小人。”

苏云开说道,“你说你在房里小半个时辰,一直在算账。外面的天黑得早,我回到房中都已点灯,你比我们晚进房,要算账的话,定然要点灯。可我方才却探得你这灯油是冷的,哪怕是白捕头从我房里拿来的灯油,已过了一刻,如今还温热。可你的却冷冷冰冰,根本没有用过的痕迹。”

众人恍然,唯有于大面如死灰。

“梁枋说你喂马时突然不见了,我想你当时并没有离开马厩,而是躲了起来,躲的地方应当有泥,因躲的时间长,长时间不动,导致鞋子深陷,将鞋子的白色边缘也沾上了土。你趁着梁枋解手,出来将马杀害,然后逃走。可是你没想到门口有人,但距离较远,他们并没有看清。你逃回房间,假装和我们一起听见动静,还让我和明月做你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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