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膝不动:“安全得很,萧炼是我失散多年同父异母的哥哥。”
水行歌怔松片刻,意外道:“哥哥?”
我洋洋得意:“是啊,所以我现在很好很安全,你如果不想被抓,就快跑吧。” 我蓦地想起那晚的事,盯着他问道,“你那天的身子怎么突然那么冷,还有,你说你没有离开青楼,那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虽然问的没脸没皮,可是心里就是痒的厉害,想知道他的想法,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不出现。
水行歌说道:“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告诉你。”
“现在不行?”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答了,良久才缓声道,“若如今告诉你,你一定会从此离开,再也不愿出现。”
见他似真的有隐情,我默了默:“你只要告诉我……你真的没有丢下我一个人逃跑就好……”
“没有。”
我释怀一笑:“那以后还是朋友。”
他点点头,别开脸:“我去外头透透气。”
……一直在忍着迷情香吧……见他由窗而出,我苦笑,起身洗脸,看着水中映照的半边仍裹着纱布的脸,真难看。想着水行歌不是故意要扔下我,心中渐暖。但愿他是真有苦衷,不是骗我。
不过他骗我似乎也没有好处,而且真的没有离开过青楼,否则那一身的香味,还有他又怎么知晓这房间本是十七哥住的,那就是说,他一直在这里,伺机而动么?
辰时,十七哥差人来,说这里不便让姑娘住,让我搬到附近客栈去。我担心水行歌找不到,便说这里住的舒服。
直到傍晚,才又看到十七哥。
屋子里已经将香薰撤掉,屋内虽然仍有些许余香,但并不呛鼻。十七哥一身暗红直襟长袍,袖口处镶绣朱红腾云,色泽既高雅又魅惑。腰间白玉腰带,乌发如绸,散发却不显凌乱。随意而丰神俊朗,与之前颓靡的感觉完全不同。
桌上摆有果珍糕点,饿了快两天的我拿了一片松糕吃,松软可口,十分香甜,不由笑开:“十七哥,你有其他兄妹的消息么?”
十七哥摇摇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那时家中突遭变故,无暇顾及这些。我两年前坐上门主之位,有派人寻过,可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我皱眉:“按理说,我们沈家孩子足足有二十八个,当初失散时,最年长的大哥已有二十七岁,模样不会再变,若拿了画像去,怎么会连他的消息也打探不到。”
十七哥笑道:“所以说奇便奇在这里,我找人画了两个兄长,三个姐姐的画像,却没有一个找得到的。你们这些小的更不用说了,年纪幼小被人抱养,容易连名带姓一起改了,连自己是谁也记不得。”
我笑了笑,这倒是,否则龙妙音又怎么会叫龙妙音,怕是碰到的盗圣也只是将她当作孤女看待。我当初上了山,师娘给我梳洗好,说你原本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们五毒山是收徒弟,不是收子女,如常就好。
“秋儿,还有一事,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解。”
“嗯?”
“当初老爹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会一夜崩溃,我问过嫡母和老爹宠爱的几个姨娘,却都不知。连步步不离的管家也不知晓。”
我挠挠头:“听奶娘说,老爹是被奸人坑害,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十七哥叹气:“罢了,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深究也没意思。只是不知道老爹是不是还活着,其他兄妹又有多少还在世上。”
我们感慨了一番往事,只添了无限惆怅。肚子填了半饱,我又问道:“龙妙音什么时候偷了南海玉箫?”
十七哥苦笑:“两个月前。”他又看我的脸,“虽然伤了半边,但是仔细辨认,还是与画像无异。未免被失窃的人追杀,你跟我回南海山暂避吧。”
“唔……我还有事要做。十七哥,虽说你们南海的名气很大,但魔教的名气似乎更大,你这么公然的抓水行歌,真的没有问题么?”
他顿了顿,饮了一口酒,才从怀里摸出一面金黄令牌:“李沧暗中召集了各大门派,势必阻止魔教入驻中原,一旦他们出现,便全力围剿。”
我愣了片刻,那令牌是誓盟令,唯有盟主能用:“李沧他……到底在忌惮魔教什么。那边不过是待的腻味了想来中原收收徒弟逛逛中原,李沧却怕的鸡飞狗跳,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十七哥笑笑,末了又蹙眉:“你怎么知道魔教只是想来中原走走?”
我想了想,寻了个最恰当的说辞:“我跟他们教主是患难与共的朋友。”
十七哥颇为意外,又肃色:“以后不可再和他来往,否则只会惹火上身。虽说李沧意图不明,但驱逐魔教势在必行。你本就替龙妙音背了黑锅,若再添个魔教,十七哥也没有办法保你。不行,待会你就跟我回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