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零一慢慢回握住他,他侧头望过来,因为他戴着墨镜,她无法分辨出他真正的情绪,但她感觉得到,他在为难。
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事上,从来就没有不洒脱过,他此时此刻为她而产生的犹豫,让她觉得,接下来不管为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有经历过背叛,才会懂得珍惜的来之不易,也会因为被人珍惜了一时片刻而飞蛾扑火。
但是罗零一不后悔,虽然看错过一个人,但她相信自己不会永远看错。
只因为,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尖叫着:这后半辈子,跟着他,才算是没白活!
车子直接开到了郊外一幢独栋别墅外,门口有好几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人看着,进出都要登记。
这一路上,罗零一和周森没有多少对话,他们明明认识没多久,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
车子停在铁艺门外,罗零一下车,周森走到车头那边等她。她快步走过去,他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这一路他们都是这样握着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安抚着谁的焦躁情绪。
“森哥好。”看门的小弟纷纷弯腰问好,周森微微颔首,牵着罗零一回了家。进门时他按了指纹,随后拉起罗零一的手,正要按下去录指纹,又玩味地问: “手心出了这么多汗,紧张?”
何必问呢,肯定是的,不紧张都难。这是她第一次来他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别墅。
“不用紧张,天塌下来有我周森顶着。”他随口说着,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手,然后将她的食指按在指纹读取系统上,录了进去。
这间房子,这间多年来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住的房子,从此刻起,多了一个人,这对周森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也不知罗零一是不是感受到了这份意义,她进门时的表情几乎是神圣的。
“森哥,嫂子的行李拿来了,您看放到哪儿? ”
小白随后进来,身后跟着的小弟提着罗零一的行李。
罗零一的表情有点微妙,她明明没回去,也没给他们钥匙,他们是怎么拿到她的行李的?
算了,也不用好奇这些了,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干不出来?
“放到我房间去。”周森轻声细语地说着,亲密地揽住罗零一的腰,走到沙发边,保姆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先生回来了。”四十多岁的保姆低眉顺眼道,“先生、太太喝点什么?”
被人叫“太太” ,罗零一还有点不自然,周森惜字如金: “茶。”
保姆离开后,周森漫不经心地说: “那是王嫂,以后日常起居有什么事就交给她做。”
罗零一点点头。
“也不用特别拘束,下午五点之前她会离开这儿,我一般白天不回来,所以基本上和她碰不到面。”
周森还在说什么,罗零一却已经听不仔细了,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的行李被放到了他的卧室。
也对,小白不是个忠心的,如果放到别处,陈军肯定会知道,会更加怀疑周森。
她无论如何都得和周森住在一起了,今后,他们要同c黄共枕。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吻,脸一红,无措地别开了头。
“你怎么了?”周森靠在沙发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罗零一咬咬唇,低声说:“骗没什么 以后,多多关照。”
周森一怔,随后无奈地一笑,点头: “你也是,多多关照。”
罗零一和周森同居了。
她荒废了整个下午,站在周森卧室的大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很大的庄园,心里很不踏实。
周森的房子很大,除了王嫂,没有其他佣人。
王嫂每天下午五点会做好饭放在冰箱里,周森回来后自己热一下就可以吃。
他习惯独居,偌大的屋子里也没多少家具,仅有的几件都是很沉闷的黑包卧室里除了一张c黄和一个小型书柜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个电视、桌椅也没有。
晚上,周森回来的时候,罗零一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变化。
她回过头看着他,他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几秒钟后电话接通。
“明早送个梳妆台来。”他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了一句,便挂断电话走到c黄边坐下,看着她说:“在瞧什么呢?”
罗零一的手轻轻拂过干净的窗面: “在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森莞尔: “我都回来了,你现在又在瞧什么?”
“在看窗户。”罗零一回过头睨着窗户。外面已经黑了,宅子门口处闪烁的红色昭示着那里随时有人看守,很安全,却又透露着无法言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