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林琅顿时红了脸,紧张之中多了一丝丝窘迫和欢喜。
霍远想了一会才说:“林琅?是……林瑞程的女儿?”
谢瑾年表示了肯定,霍远接着问:“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瑾年看了林琅一眼,只是说:“关于林琅父母的车祸案,我们有了新的发现,可以证明那不是一场意外。”
霍远眼前一亮,瞥了一眼还在吵闹的小摊贩,直接钻进了车里,对同事说:“我有大案子要查,你们处理这件事,我先走了。”他说完话就开车离开,目视前方勾着嘴角道,“电话里说不方便,我现在马上回局里,你们也过来吧,我们见一面,带上你们的‘新发现’。”
谢瑾年应下来,随后挂断电话,他开了免提,林琅将霍远的话听得很清楚,电话一挂断她就钻进了U盘站起来说:“我去换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谢瑾年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才刚刚早上七点多,这会儿庄奶奶刚起,还在院子里浇花,看见林琅一大清早穿着睡衣从谢瑾年的房间里出来,想当然地误会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谢瑾年的门口,等他本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庄奶奶就抽着嘴角道:“我说,你们发展得也太快了,我们老年人真是跟不上节奏了。”
谢瑾年猜到她误会了,但也没解释,因为即便解释了对方也不会听。
他只是点了一下头说:“今早不在家吃饭了,不用做我和她的。”
庄奶奶丢下水壶站直身子说:“谢老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
谢瑾年本来要进屋换衣服,听见她说话又停住脚步看回来:“什么?”
庄奶奶严肃地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林丫头过门?”
林琅换好衣服背着包出来时正好听见庄奶奶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比谢瑾年冷清面瘫的样子精彩多了,她半晌才说:“庄奶奶,怎么忽然问这个啊?”
庄奶奶回头看向她:“你出来了正好,你们都发展到这一步了,谈婚论嫁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谢老板无父无母,我就算是他的长辈了,林丫头你爸妈也不在了,提亲这事儿我直接跟你自己说就可以了吧?”
这话越说越跑了,林琅硬着头皮说:“庄奶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庄奶奶瞪大眼睛:“我能误会什么啊?你一大清早的衣衫不整地从他房间里跑出来,除了我想的那个,还能有别的吗?”她苦口婆心,“林丫头啊,你别害羞,事到如今,结婚的事必须提上日程了,我不能让人家说我们谢老板吃了不负责。”说完,她也不听林琅解释,念叨着要去看黄历,找个好日子把亲事定下来,直接回了房间。
林琅背着双肩包站在院子里,远远地与谢瑾年对视,他倒是十分闲适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她无奈地跑过去,站在台阶下面仰头看着他问:“你难道不去解释一下吗?”
谢瑾年靠在门边,有那么一瞬间林岚觉得这位总是云淡风轻的世外高人身上多了一股纨绔子弟的散漫和轻佻,但眨眼间又不见了,她揉揉眼睛,啊?眼花了?
“随她去。”
他只说了三个字便转身进了房间,林琅猜想他肯定是去洗漱换衣服了,想进去看看又不好意思,只好站在外面等。
过了约莫十分钟,谢瑾年便走了出来,这么短的时间,他洗漱过,只换了一件衬衫,身上还是昨天那套深灰色的西装,领带搭在颈项上没有系,应该是时间来不及。
“走吧。”
他握着车钥匙先行一步,林琅磕磕绊绊地跟上,两人并肩走在胡同里,她眼睛一直定在他的领带上。
等两人上了车,她的视线依然没有挪开。
谢瑾年终于转头看她了,一针见血道:“想替我系?”
林琅猛点头:“我帮你吧,我会哦,你喜欢什么结?”
谢瑾年说了最简单的一种:“温莎结。”
林琅喜滋滋地倾身上前为他系领带,他迁就着她朝前倾身,在她系领带的时候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脸上,她感觉浑身燥热难耐,车里的空调已经不足以让她冷静下来了。
偏偏就在这时候,谢瑾年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替我系过领带,就要嫁给我。”
林琅瞬间愣住,惊讶地望着他,他不闪不避,就那么回望着她,她噎了半晌,才小声说:“这是求婚吗?”
谢瑾年的目光柔和极了,像温暖的水一样,将她整个人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