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勇敢,善良,甚至是,此刻的顽劣。
“好了,我不跟你闹了。”
悦耳的声音,有些娇气,说完就放开了他,好像多么言而有信,但结局却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样。
丁瑶原想着,不管她怎么样,他总是不会如何的。她放开他,他大概是皱着眉说她一顿,然后不悦地离开了。
但没想到,她才放开手后退一步,他忽然转过身,长臂一伸,她整个人就悬空被他抱在怀里,眼睛与他持平。
“你……”丁瑶惊讶地说不出话。
裴然挑起眉,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脸,可眉梢眼角却有一股不动声色的狠劲。
“一次,两次,三次,好像不让你吃点苦头,就会还有第四次。”
他沉声说着,她为了能节省力气环住了他的脖颈,但这姿势还是让她有点不舒服。
“裴教授……”她浅浅地唤了他一声,他冷冰冰地盯着她,她迟疑片刻说,“你想做什么?”
发丝随风飘到了前面,落在他脸上摸索了一下,很痒。
心也痒。
丁瑶的一只手慢慢从他颈后挪到前面,细细轻轻的触感,带着点凉意,让人清醒又沉迷,清醒着沉迷……
她的手来到了他胸前,他慢慢放下了她,她踩在地板上仰头看他,手指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衣纽扣,他垂眼睨了睨:“我不是这个意思。”
丁瑶笑了,妩媚的笑容,脸小极了,那么大的眼睛,挺拔的鼻子,乖巧的嘴,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恨不得把她抓起来狠狠虐待。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着,动作却没有停下,白衬衣的纽扣被她解开,她盯着他精瘦的胸膛,不去理会他的视线,慢慢靠近,脸颊毫无障碍地贴在他心口,这个行为,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们目前的关系。
裴然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力道稍稍有点大,但并不疼,丁瑶靠了一会,又后撤开来,歪着头瞧他,不言不语,眼睛在黑漆漆的晚上亮晶晶的。
还没有人去修闸,整栋客栈都被寂静笼罩着。一种冲动的火焰在二人心底燃烧着,烧得人指尖发麻,脚跟发软。
丁瑶与他对视,两人谁也不退让,那针锋相对的眼神,让人愈发想要从对方身体上索取什么。
忽然,丁瑶踮起了脚尖,她的唇落在他的唇上,那一瞬间,裴然握起了拳,满眼的难以置信,但他没有闪躲。
呼吸交织着,丁瑶慢慢闭上眼,她紧紧抱着他,整个人的力量都依附在他身上,他本来垂在双侧的手慢慢朝她身后探去,她一点点加深这个吻,因为靠得很近,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跳。
最终,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揽入怀中,这个吻,理所当然地转换了性质。
这是个非常缠绵的吻,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其中的味道,有一些禁忌,很刺激,还有些挫败感。
即便是接吻,裴然也皱着眉,她轻咬他的唇瓣,这样亲密的行为,让人敏感的毛骨悚然。
忽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楼下有人修好了闸,黑暗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双方焦灼的面容。
戛然而止的吻,自然而然拉开的距离,丁瑶望着裴然,他也看着她,两人沉默许久,他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
“早点休息。”
他匆忙地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她看着门关上,摸了摸唇,还有他的温度。
真是疯了才会这么做,鬼迷心窍。
丁瑶抓了抓头发,她感到窘迫,但不后悔。
一楼通向二楼的楼梯口,裴然快步走过,不曾发现有人站在那里,他敞开的衬衣,莹润的薄唇,很容易看出方才经历过什么。
小樱靠在身后的墙上,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修好了闸又如何,一个女孩子,会很多又怎么样,教授不还是不喜欢她么。
她必须得承认,师娘真的很美,性格又惹人喜欢,连她都挑不出毛病,他们在一起是男神和女神的结合,可为什么明知道这些事实,她还是这么难过呢?
裴然回到房间里,一颗一颗将纽扣重新系回去。
手电被他落在了丁瑶房间里。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冲动了,自从那个人不辞而别之后。
似乎,从在承安第一次见到丁瑶,他的人生就开始有了转机。
其实他非常矛盾。
直觉让他明白,他和丁瑶的关系不可能仅止于此。
但记忆与现实又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只能这样了。
这是个不眠之夜。
次日。
考古所。
石棺放在那,端肃,安然。
裴然站在石棺前,眼镜片纤尘不染,他戴上手套,准备开棺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