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华凝被兄长教训,气闷:“我只是说两句,又没别的意思。”看向不瞧自己一眼的路秾秾,道,“你不小了,脾气这样坏,对着霍家长辈也这样?你……”
“我父亲和爷爷都很喜欢秾秾。”霍观起冷不丁又抢白一句。
路华凝一噎。
路闻道哪看不出霍观起的意思,就怕路华凝把路秾秾惹毛,又让霍观起心生不满,斥道:“你少说两句!”一个眼神横过去,不让她再开口。
路秾秾懒得理会,转向戴芝苓,立时换了种语气:“舅妈,我想喝虾粥。”
戴芝苓有意缓和气氛,笑说:“已经给你炖了,晚上有得喝。”
“真的?”路秾秾一笑,撒娇,“还是舅妈对我好。”
路华凝见路秾秾对别人如此亲昵,表情不由几变。还是贝先生伸手拍了拍了她的手背,她脸色才好看些。
艰难的开场白过去。没坐多久,戴芝苓去厨房,路秾秾起身跟着,让霍观起陪他们聊天。一到厨房里,戴芝苓睨她一眼,嗔道:“你啊!干嘛非得故意气你妈让她吃醋?”
路秾秾语气里透着冷漠:“她不会。她才不在意这些。”随后不满,“什么叫故意,我就是喜欢舅妈才跟舅妈好,舅妈你不喜欢我吗?”
戴芝苓拿她没办法,忙说:“喜欢喜欢,谁敢不喜欢你!”
路秾秾笑嘻嘻,立时高兴起来。
戴芝苓任她挽着胳膊,话锋一转,突然问:“你和观起过得还好吧?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路秾秾一愣,眼神闪躲:“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这个。”
“你二十七,过完年就二十八,是不是该准备起来了?”
戴芝苓还欲再说,路秾秾赶紧岔开话题:“哎我突然想起来,怎么没看到哎呀?!它出去玩了是不是?我去找找它!”
说着也顾不上缠舅妈了,立刻脚底抹油开溜。
……
推了唐纭几次约,路秾秾得空终于应了一次。许寄柔办聚会,邀请一众圈内好友,路秾秾和唐纭便相携到场。
都是熟人,不需要谁带着玩,和许寄柔打了声招呼,她俩就端着酒杯径自去逍遥。
“好好的她怎么想起来搞party?”路秾秾尝了尝甜味甚重的酒,望着人群中交际花一样忙得抽不开身的许寄柔问。
唐纭道:“她最近不是在捣鼓她的个人品牌,见天满世界飞来飞去和各种设计师见面,这次请我们来就是宣传一下,打响名声。”
放眼周围,来的人确实不少。
路秾秾好久没出来社交,身处热闹之中,喧哗既远又近,感觉竟十分不错。只是美中不足,她晃晃酒杯:“这个不够劲,太甜了。”
“许寄柔哪懂喝酒,看着贵就买了。”唐纭道,“你以为是在我家,满酒柜的好酒敞着任你喝。”
路秾秾笑笑,将就着喝。
聊着,时不时有人上前来搭话。路秾秾从路小姐进化成霍太太,消息一公布,她在社交圈里登时越发炙手可热起来。
想接近霍观起却没门路的,纷纷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毕竟霍观起出了名难请,不是轻易能见。
唐纭在旁帮着打发了好些人,两人到沙发处坐下,招手让经过的侍应生取了支新的酒送来。唐纭开了酒,给路秾秾和自己一人倒一杯,发觉不远处有人盯着他们。
“又是哪个想过来和你套近乎的?”
路秾秾说不像:“他一直看着你呢。”
“我?”
“嗯哼。”路秾秾挑了挑眉。
唐纭看过去,男人五官俊朗,气质轩昂,不慌不忙冲她举了举杯。
路秾秾哇噢一声,笑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你就知道不是冲你举的杯?”
“我都结婚了他还冲我举杯,你是觉得我太温柔,还是霍观起太好欺负?”
“……”
酒意上来,唐纭在路秾秾的怂恿下,一跺脚,端起酒杯过去。
似乎聊得不错。
没多久,唐纭回身冲路秾秾挤了挤眼,两人朝场中别的地方走。
路秾秾在心里冲她竖中指,这么快就有异性没人性,狗啊!
独自坐了坐,路秾秾有些饿,正想去取点东西吃,过来一位穿正装的男士。
“霍太太,好久不见。”
路秾秾顿了顿,“我们见过?”
男人不矫情,直接道:“时间太久您或许不记得,几年前港城拍卖会上我们见过,那场拍卖是我们对接的,您拍了一对耳环。”
这么一说,路秾秾想起来,“啊……抱歉,我记性不太好。”说着也道,“好久不见。”
男人笑道:“今天正巧在这碰上您,特意过来和您说一声,新婚快乐。”
路秾秾含笑,指沙发:“那有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