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路离修长的五指拉开了同心结,一件又一件的衣裳缓缓脱落,露出精巧的锁骨,锁骨之下是他平日里所贪恋的雪色。齐光没有丝毫害羞之意,伸手便直接扯破了路离的衣袍。
路离不由失笑。
“陛下便如此猴急?”
齐光回应:“见到璟衡,寡人心中乱如麻,恨不得撕之,压之,*之。”明明是淫|靡之话,可偏偏从她嘴里吐出,却是那么的堂而皇之。
路离的眸中有一撮小火跃起。
浴桶中水气氤氲,却丝毫不能熄灭他眼中的火。
水花四溅,惊起香艳无数。
她坐在他的怀中,温水漫到双肩,脸颊红得像夕阳下的火云,一双眸子水润水润的,春|情满满。她喘息着,说道:“今日寡人总算彻底领会到何为鱼水之欢。”
路离单手揽着她的腰,眼底的火苗渐渐平息。
齐光又说:“不过今日璟衡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路离笑道:“陛下认为我以前太过粗暴?”
齐光扭头在他脸上一咬,说道:“你若不叫粗暴,寡人翌日又怎会下不了榻。”而今日在水中他也温柔似水,一举一动都极为轻柔,仿佛怕伤了她似的。
路离说:“陛下喜欢温柔?”
齐光想了想,轻咳一声,说道:“偶尔粗暴,也并非不可为。”说着,她忽然哆嗦了下。路离注意到了,抱起了齐光离开浴桶。
穿好衣服后,路离捧来软巾,在梳妆台前擦拭齐光的湿发。
齐光看着莲纹方镜里专心致志的路离,眼中笑意愈发多。
路离偶尔对上齐光的眼神,说道:“平日里都是我主动求欢,今日竟由陛下主动,委实难得。”
齐光轻笑道:“偶尔为之,璟衡可喜欢?”
“璟衡甚是欢喜。”
方才在水中太过专心,齐光的头发全湿透了。路离擦了小半个时辰,头发依旧是半湿的。齐光从妆匣里取出一块澄碧的玉石,放在手心里把玩。
路离一见,手掌登时顿了顿。
他不动声色地问:“陛下手中这块玉石是从哪儿来的?”
齐光说道:“不太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在宫外得到的,放在掌心里手感甚好便留下来了。”具体如何得到,她也想不起来了。小时候喜欢出宫游玩,当女侠行侠仗义,见到喜欢的小玩意自然也会带回宫。
路离听了,倒是有几分失望。
这块玉石是他送她的,虽然知道她不太可能会记得,但亲耳听到难免会有些失望。他试探地道:“我听江德忠说陛下孩提时喜欢在外面行侠仗义,兴许是救了人后收到的谢礼?”
听路离一说,齐光有几分印象了。
她救了这么多小孩,送她谢礼的也只有一个小兄弟。也正因为感到新鲜,所以她才将玉石留下来了,没想到一放便这么多年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枚玉石澄碧澄碧的,水头也极足,识货人一看便知是好玉,宫里头恐怕也找不出几块水头如此好的玉石了。当初的那个小兄弟为了感谢她,还真真是下了血本。
她笑道:“的确是谢礼,不过谁送的寡人倒是记不得了。璟衡你莫要误会,寡人留它下来,当初也只是觉得好玩。”
路离一听,心中也释怀了。
他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其他意思。”
齐光摸了摸玉石,又说:“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块玉石这儿有个缺口……”此时,齐光似是想到什么,她搁下玉石,转过了身,握住路离的手。
“璟衡,你跟寡人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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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不曾想到齐光竟会带他来奉先殿。
奉先殿是大周供奉历代皇帝牌位的地方,是宫里的太庙。齐光屏退了守门的宫人,推开了门。路离的神色有些复杂,他问:“这儿是……”
齐光扭头,对他一笑:“是奉先殿,嘘,小声点。如今夜已深,众位祖先都歇下了。”
她拉着路离跪在软垫上。
她说道:“父亲,母亲,齐光登基已有五年,不,还差两日就五年了。后天便过年了,今日女儿特地带璟衡来见你们,还有诸位列祖列宗。”
她握住了路离的手,与他对望。
“璟衡,你说过只要我想看,你的心便在这里。如今我也告诉你,只要你想看,我的心也一样在这里。”
母亲,如今女儿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进女儿的心里,似乎已经扎了根。虽然有违母亲您当初的嘱咐,但是女儿不后悔。
他不是母亲为女儿挑的夫婿,可是女儿还是想带给你们看。
他姓路,单名一个离,表字璟衡。
齐光拈来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了路离。
他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