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面上没任何的喜色。身上的衣裳虽是质料很好,穿起来也很舒服,但是真的不适合现在的她。
她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南宫白。
“我不喜欢。”
南宫白也点头,神色微松,他对没有老板说道:“这衣服不适合丫环穿。给我弄两套丫环穿的衣裳,就按她身上这件衣裳的大小。”
没有老板双眼圆瞪。
“什么?这位姑娘是个丫环?”
萧宁却笑了起来,“嗯,我是丫环。”笑得很舒心。
没有老板摇头感慨,这世道果然奇怪。
走出没有布店后,南宫白一直在萧宁耳边唠叨:“这年头的衣裳真贵。几块破布,就骗去了我一两银子。”说着说着,她停下来看着萧宁身上的鹅黄色罗裙,继续摇头,“啧啧,这套衣裳够我喝半个月的酒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宁突然扑哧一笑,眉眼间却带了几分笑意。
这下的南宫白倒有几分隐世高人之感。
南宫白瞧了瞧她,问道:“你笑什么?”
萧宁沉吟了会,道:“笑你堂堂王爷,却如此落魄。”
南宫白挑眉,“落魄又如何?能有如此惬意自由的生活,每日以酒为伴,岂不快哉?”
萧宁一听,心中似有涟漪荡漾,她大力地点了个头。
“对。”
回到草原时,天色已晚,秦伯和秦小鱼早已准备好晚饭。秦小鱼见到萧宁一身女装,目光马上就紧紧锁在了她身上。后来想起今早秦伯和他所说的一番话,便沮丧地移开了目光,默默地低着头。
而萧宁则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直到入睡之前,还在想着她和南宫白去安置马匹时,南宫白忽然扭过头,他那双俊目用很深很深的眼神凝视着她。
随后,他眼里竟涌现出一丝柔意。
他说:“笑笑,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此落魄非彼落魄
此落魄非彼落魄 在草原呆了一月有余后,萧宁发现她十分喜欢此处的生活。
经她观察,她发觉南宫白此人脾气甚是不好,有时爱对她大吼大叫,常常吐出“本王”二字来命令她做事,只是却从不责怪她,无论她做得有多么不好。
比如,前阵子,南宫白让她去洗碧草河把他的脏衣服都洗干净。
她的确去了,也洗了,只是回来时,南宫白的脸色很难看,但目光却在她的手上停留了很久,最后他叹了口气,自己去河边再洗了好几遍。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再比如,南宫白让她拿羊毛去集市换些银子,她直到日落西山了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递上所换得的银子,南宫白脸色黑了,却未说些什么,他只是用十分无奈的目光看着她,最后一脸认栽的样子。
从此,南宫白再也没让她做过任何事情。
她倒也落得个清闲,每每兴致一起,想去帮秦小鱼或秦伯的忙时,他们皆是一脸恐慌地拒绝。
秦伯板着脸,道:“不敢劳烦笑笑姑娘。”随后,便转身落下一个坚决的背影。
秦小鱼则是赔着笑,说道:“不要不要。这活儿不适合笑笑你做,我来就可以了。”接着,他便急急地去干活,一副怕别人抢了他的宝贝似的。
于是,她整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吹着凉爽的轻风看望天上云卷云舒,时不时去南宫白的帐篷里拿几本书看看,遇上集市便去凑凑热闹,虽有时三餐不继,但却过得甚是惬意。
时间一久,萧宁忽觉有些不妥。
她问秦小鱼:“小鱼,最近是否活儿太重?”
秦小鱼一脸茫然地摇头。
她再问:“那为何你最近愈发消瘦?”
秦小鱼却脸色一红,“没、没。”
萧宁微微皱眉。
秦小鱼有些结巴地说:“可……可能是最近吃得比较少。”
萧宁点点头,沉思了好一会,走去问了秦伯同样的问题。
秦伯神色微冷,看了看她,答道:“这恐怕得问笑笑姑娘你自己了。”
萧宁依旧不解,她应了声,转身走进南宫白的帐篷。
南宫白正在书案前全神贯注地看着一轴书卷,连她进来也未曾发觉。她垂眼瞄了瞄,是北国史书。
她略微有些惊讶,却不露于神色。
此时,南宫白已收好书卷,淡道:“作甚?”
萧宁道:“没什么。”但心底却有些好奇,她问道:“你喜欢看史书?”
南宫白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不。只是对北国的鸾镜甚是好奇。”
萧宁心里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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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中原天下三分,北国,南国,海国各霸一方。南国和海国选继承者时,与历代各朝相同,皆是由在位者立太子继而登基。只是北国却尤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