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也知绿萝为她好,是真心为她着想。只是,无凭无据,单凭几张嘴皮子,她不愿相信。除非,南宫白亲口告之。
否则,她绝不会离开他。
萧宁的性子便是如此,一旦爱了,便毫无条件地相信。
除非遍体鳞伤,否则决不放弃。
“绿萝,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此事我自有打算,你和罗律也不要插手。”顿了顿,萧宁眉头微蹙,“还有回去告诉云子衿,让他不要再推波助澜。”
绿萝纵有不愿,但瞧见萧宁眉眼间的神色,也知她已然下定决心。两人相处数年,她怎么会不知公主的脾性?但凡公主打定了主意,即便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绿萝心中轻叹一声,口里唯好应道:“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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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灿烂,夏意正浓。
树上的蝉嘎嘎乱叫,为静谧无风的空中添了几分生气。
萧宁于卧房里,扬素手,拨琴弦,铮铮琴音泻于十指间,悠扬飘渺,宛若仙乐。房外的平王府一众人早已准备妥当,有些地位的人早已立于王府门外静心等待。重州知府李知仁率领一众官员在城门外等候。
一是本国的平王,二是海国的安平世子。
两人皆是大大的人物。
稍有不慎,他们皆是担当不起。
如此一来,李知仁怎敢轻慢?
自是早早着官服,戴官帽,仔细核对了今日下来该做的事宜,才率领大众至城外等候。
不久后,有一眼尖的侍仆见到了数里之外飘扬的白色藩旗,当即尖声叫道:“大人,王爷回来了。”
话语未落,便有人提气往城内奔去。
此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弹指间,竟传遍了整个重州。
平王府一众面带喜色,只是手心却又略微有薄汗轻起,也不知是在担心些什么。新总管唤来一婢女,在她耳边轻言了几句。婢女匆匆离去后,他回首看了看身后的府邸,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后,才敛起神色,目光直直眺望远方。
卧房里,刚弹完一曲的萧宁收回素手,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外面忽传婢女清亮的声音。
“小姐,约摸半个时辰,王爷就能回到府中了。”
萧宁手上的茶杯轻颤,她抿唇,放下茶杯,淡道:“我知晓了。”
婢女这才放心离去。
萧宁起身迈至梳妆台前,凝眸瞧了瞧铜镜里的人后,她沉吟了片刻,换了身淡雅素净的衣裳,如云乌发挽起,成流苏髻。云霞耳环在白皙小巧的耳垂上比划了下,萧宁果断地弃之,顺手拾起梳妆盒里的一对白玉珍珠耳坠,比了比,唇角才轻轻微扬。
论样貌,柳如雪美艳无双,她称得上美人,却不能倾国倾城。
论气质,柳如雪是一国公主,手掌十万兵马,自是贵气与英气并存。她也是一国公主,只是常年懒散,贵气有归有,却不能压过柳如雪。
或许,她样样不如柳如雪。
但却有一点,柳如雪不及她。
南宫白爱的人是笑笑,而不是柳如雪。
昨夜,她想了一夜。
云子衿说南宫白要娶柳如雪,这一点,她信。
但其间,必有苦衷所在。
一日不问清,她依旧深信南宫白不会背叛她。
“小姐,王爷到门口了。”
房外再次传来婢女提醒的声音。
萧宁抿唇,沉声应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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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理了理云鬓,准备推门而出。
殊不知,绣蝶缎面的软鞋刚刚踏出去时,萧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笑笑,我想你了,很想。”
熟悉的味道传来,萧宁的眼眶瞬间染红。
“白……”她低声呢喃,千般万般情绪绕心头。倏然,她只觉双脚落空,抬眸一瞧,竟是南宫白横抱起她来。
南宫低声道:“整整二十八天,我想你入骨,念你入髓,思你入心。”
萧宁心中微暖,抬手圈住他的颈子,唇角微扬。
此时,云子衿,绿萝,罗律对她所说的话通通抛之脑后。她满心满眼只有南宫白一人。
南宫白轻笑,跨步进房,单脚一勾,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房外,一地阳光。
房内,一室春光。
直至华灯初上时,房内这对缠绵了许久的人才逐渐醒来。
萧宁在南宫白怀里娇嗔道:“都怪你。害我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
南宫白挑眉,道:“哦?你的意思是,我没喂饱你?”
萧宁两腮飘上了两朵红云,她瞪了南宫白一眼,“不正经!”
南宫白单手扣住她光滑白嫩的腰肢,捏了一把后,才笑道:“好好好,是我不正经。不过若是我正经,我又怎能见着笑笑你此般娇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