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情人眼里出西施,自是看得心神荡漾。当下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单手扣住萧宁的纤腰,俯身向那如花瓣一般的红唇吻去。
直到萧宁娇喘连连时,南宫白才心满意足地松嘴,手依然紧扣在她的腰处。
待二人都稍微平静了些后,南宫白才敛起神色,问道:“你可知是谁劫你来的?”
萧宁抿唇。
她不会说出云子衿来。一旦说出云子衿,南宫白便极有可能猜出她的身份。
于是,萧宁摇摇头。
南宫白蹙了蹙眉头,沉思了一会后,问:“他们可有和你说些什么?”
萧宁依旧摇头。
“我被劫来这里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出现。送饭食过来的也是客栈里的小二。”顿了顿,她不经意地问道:“那些人会是南国皇帝派过来的么?”
南宫白神色凝重。
良久,他才开口缓缓地道:“皇兄对我向来有猜忌,且……”忽地,他的眼神倏然一凛,疾速地拾起地上一个浅绿色锦囊。
萧宁神色一变,心中不由一紧。
这个正是云子衿所给的装驱寒药方的锦囊!想来,是云子衿刚才不小心落下的。
南宫白目光紧锁在锦囊上,并未注意到萧宁的神色。
蓦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浓密的剑眉微微皱起。
萧宁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可发现了什么异常?这锦囊看来是那些人落下的。”
“你看看。”南宫白将锦囊递给了她,声音有几分沉重,“你仔细看下这锦囊上所绣的东西。”
萧宁接过,仔细观察了一会。
这浅绿色锦囊上绣着几朵白色的梨花,绣功还算精致,虽及不上绿萝的绣功,但却另有一番风情。而锦囊的背面一角处,竟绣了只小小的麒麟,用的是也是浅绿色的针线,不细看,倒真看不出锦囊背面竟暗绣麒麟。
她一惊,眼里涌现淡淡的诧异之色。
当今天下三分,呈三国鼎立之势。北国和南国以翠玉山脉为线,以北为北国,以南则是南国。而海国临近沿海,以天渊河为界,与北国隔开。以比翼山为界,与南国隔开。三国皆以山河为界,而三国民俗风情各不相同,北国以鸾为尊,南国则是尊龙,而这海国是以麒麟为尊。
这也是为何萧宁看到锦囊上暗绣的麒麟而满眼惊诧的原因。
能用上麒麟的,自是海国皇家人。
她扬眉,望向南宫白,朱唇微启,轻吐二字。
“海国?”
南宫白眼里闪过赞赏之意,他点头。
萧宁表面虽是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怪不得看到南宫白来时他依旧笑意吟吟,原是一切尽在掌握中!怪不得他离开前还不忘占她便宜,原是算准了她不会告诉南宫白!怪不得向来心细的他会留下这个锦囊,不是他粗心落下,而是他故意落下!
好一个云子衿!
好一个一箭双雕!
好一个借刀杀人!
如此一来,南宫白便会认为是掳走她一事是海国所为,如若日后南宫白为皇,必然会与海国结下梁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与北国扯上任何关系。
云子衿,真狠!
她抿了抿唇,虽是心里明白原因,但是口中只能这样问道:“你和海国结过仇?”
“南国与海国来往甚少,实在想不出究竟海国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南宫白摇头,“再说,也不知究竟是海国哪一派所为的。”
萧宁微微一愣。
“怎么说?”
自小时大病一场后,父皇便甚少让她接触政事。她对如今天下的形势,并不是很清楚,最多只能说个大概。
南宫白道:“你可听说过海国公主柳如雪?”
萧宁淡淡扫了他一眼,见他笑得甚有深意。她收回手,垂眼淡道:“继续。”
南宫白扬眉一笑,重新握回她的手,并紧紧握住。
“前几年,海国的掌华城曾发生过暴乱,而柳如雪主动请缨,率了一百轻骑平定了这场动乱。自此,在三国名声大噪,无人不知海国公主柳如雪。”南宫白眼里闪过一丝欣赏之色,顿了顿,他话锋一转,“而海国太子柳涵风生性风流,毫无功绩,只因是嫡长子而占了优势。也正因为如此,海国朝内对太子不满的大有人在,他们纷纷暗地里投靠柳如雪,欲效仿你们北国,立女皇。只是海国并无公主登基的先例,许多顽固传统的大臣依然站在太子那边。”
萧宁接了下去,“就是说,海国有两派。一是跟随公主柳如雪的,二是跟随太子柳涵风的。所以,现在你也猜不准究竟是哪一派要与你为敌?”
“孺子可教也。”南宫白笑着点头。“一称雪派,二称风派。人称风雪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