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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镜朱颜(14)

声声如风,堪比天音。

芸芸众生,但为君倾。

众生为君倾,单是此句便足以见云子衿在北国是何等的地位了!

南宫白之俊美,吸引了无数南国女子奔波于北疆。只是云子衿之俊朗,北国女子却无人敢倾慕,只敢遥遥远望。

原因无他,只因在北国萧宁公主及笄大典之上,发生了一件极为轰动的事,并载入史册,成为后世美谈。

那天,萧宁头戴鸾凤珠玉冠,身着飞凤紫鸾裳,梳着至尊高髻,挽一紫纱披帛,长达一丈,与曳地的裙摆拖至身后,于富贵端庄中尽显皇家威仪。

萧宁端坐在高台之上,接受朝臣的祝贺。

那一日,所有大臣皆是费劲心思准备贺礼,拿出手的样样尽是珍宝。唯独云子衿奉上了一把精致无双的檀木梳。

当时,上至文武百官,下至侍卫宫娥,无不震惊。

云子衿竟当着整个天下前奉上檀木梳。

在北国,谁人不知,檀木梳是求亲的信物。

而云子衿已然官拜丞相,如若再成驸马,足以构成对皇权的威胁。

这一点,全朝皆知。

因此,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萧宁。

萧宁迟疑着,最后在父皇的默许下,平静地接过了檀木梳。

那天过后,右相求亲一事,成为了北国的美谈。同时,云家地位更上一层楼。

萧宁自是明白父皇要她选择云子衿的原因。

云子衿权力虽大,若为驸马,她亦可压制他部分的权力。自古公主便是皇权下的牺牲品,这一点,她从小就有觉悟。

更何况,云子衿相貌俊朗,与她自小相识,虽然她不喜欢他,但得此夫婿,天下女子尽羡,何乐而不为?

.

萧宁盯着云子衿,沉默不语。

云子衿轻摇玉扇,踱步到木椅边,撩开衣摆,优雅坐下。他凝望着萧宁,也久久不语。

许久,他轻叹了一声,道:“宁儿可是怨我当初没有救你?”

萧宁抿了抿唇,想到眼前人曾是自己未婚夫婿,清冷的神色逐渐淡去,她轻声道:“云哥哥,我从未怪过你。”

云子衿微微一笑,道:“那宁儿跟我回去?”

萧宁蹙眉,“回去作甚?”

“坐你原本该坐的皇位。”

萧宁一惊,“你知道了?”

云子衿点头,“那晚鸾镜选皇,萧和皇子安插了人手在鸾殿里。是我疏忽了。”

萧宁淡笑:“没关系,都过去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云子衿怔了怔,随后温和一笑,目光柔柔地落在她脸庞上。

他起身,走至萧宁身后,伸手拔下挽发的发簪,随后从衣襟内拿出一把檀木梳,动作轻柔的梳着萧宁的乌发。

“宁儿,你出生的时候,头发也是此般乌黑柔顺。”

萧宁出生时,云子衿五岁,跟随父亲入宫觐见皇帝时,却误闯了萧宁的宫殿。见到襁褓里的萧宁,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萧宁立即哇哇大哭,引来了宫娥。宫娥见着突然出现的小男娃时,也是吓了一跳,整个公主殿乱成一片。后来,皇后却甚是喜欢生得如精雕细琢一般的云子衿,再后来,得知云子衿是丞相之子时,皇后十分欢喜,便让云子衿常入宫,陪伴萧宁。

而云子衿和萧宁一起时,最常做的事便是帮萧宁梳发。他极爱萧宁的一头乌发。萧宁对此也十分享受。

萧宁懒懒地趴在了木桌上,任由云子衿梳弄,嘴里轻轻地“嗯”了一声。

此时,鼻子间传来一阵阵熟悉的檀木香味。

萧宁猛地坐直了身子。

云子衿却温和一笑,停下手里的动作,俯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宁儿,早点休息吧。我迟些日子再来看你。”

萧宁手里忽然多了一物,正要低头看去时,云子衿在她侧脸轻吻了一下,他道:“不要忘了,妻君。”

话音一落,云子衿便从跳出了窗子,消失了。

萧宁这才低头看去。

在烛光的照耀下,手心里的檀木梳木质暗红,散发着一种年代遥远的气息,梳面上刻着华美而精致的暗纹,还刻有一个“宁”字。

她的眉头蹙了下来。

这把檀木梳,正是当年及笄大典之上,云子衿所送的檀木梳。

不要忘了……

是要她不要忘记他们之间的婚约么?

她已不是北国公主,云子衿究竟还在打什么主意?

萧宁冷笑一声,扬手便将手里的檀木梳扔到了角落里。

似有糖丝绕心头

似有糖丝绕心头 翌日,回草原时,萧宁和南宫白依旧是同一匹坐骑。萧宁本是不愿,最后被迫上马时,她扭头瞪了一眼南宫白。

“你昨夜不是说你好歹也是个王爷吗?区区一匹马,你也弄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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