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路人真有本事,几年前把我弄得要死要活的,如今我难得在C市混上了一席之地,他又要来捣乱。也不知是不是前辈子欠了梁路人,他竟然要这样来玩我。
夜惑是我这六年来的根,谁想抢我的夜惑,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住它!
我对梁路人说:“梁少,恐怕这事不会如你所愿了。这夜惑起初能建得起来,梁少你给我的分手费的确起了不少的作用。只不过我没名没份地跟在你身边,还帮你们梁家生下唯一的一个儿子,你给我的分手费也是我应得的。你和许雯离婚,你们梁家需要一个能干的媳妇,还有你们梁家的家产,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淡淡地笑了下,“梁少你在B市的地位的确是不容置疑的,但这是C市。我在C市混了这么多年,我有我的人脉,自然也是有我的后台。”
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梁路人。
“你要投资商业街也好,你要做什么都好,夜惑是我的,我是绝对不会卖出去的,你也别想收购。你想把这条街弄成怎么样都行,但我的夜惑你想也别想。”顿了下,我提高声调,“小七,送客。”
我以为按照梁路人的脾性,他铁定会面色铁青,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仅仅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小七打开了门,走了进来,礼貌地说:“梁少,这边请。”
梁路人的脸色总算变了下,不过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音音,我得感谢你这几年来把我的人照顾得这么好,而且……还照顾到床上去了。”
说完,梁路人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梁路人的那一声嗤笑刺耳极了,我怔楞在地,直到小七进来跟我说已经把人送出去后,我才回过神来。小七关心地问:“秦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摇摇头,“没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我的办公室里的,我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头却是乱成了一团。刚刚梁路人的那句话很明显说的就是司凡。
按照我现在的立场来说,无论如何,我都应该站在司凡这一边,而不是去相信梁路人。梁路人只不过是在挑拨离间而已。
可是我却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一直在乱想,甚至还有些偏向梁路人的话。我不敢说我完完全全明白梁路人,但五年的感情生活,我对于梁路人还是能摸出些底来的。
他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证据,他绝对不会用这么轻松的口气说出来这些话来的
如果说司凡真的是梁路人的人,那么我一直以来查不到司凡的身份背景,就可以解释得通了。梁家在这方面,的确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而司凡在B市熟门熟路的表现,以及他去了B大还和梁路人进了同一家咖啡厅,也能说得过去了。
我初来C市,对周围的人和事都陌生到了极点,夜惑初建时,就引来了司凡这样的一个出色的人物,我当时只觉可疑,如今一想,如果说司凡本来就是梁路人安排好的,在最适当的时机走进我的视线里,并且成为夜惑的主心骨……
我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梁路人之前和裴立走得这么近,而裴立是我夜惑的新星,是代替司凡的主心骨。如果……如果裴立在这个时候毁约,带走一大批夜惑的客户,而司凡也一起这么做的话……我这夜惑不用梁路人收购,不出几月,就自然会自己倒闭了。
我浑身都在颤抖!
好个梁路人!原来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什么挽回什么浪子回头都是假的,他为的不过是我这块地而已!
我跌坐在椅子上,手脚冰冷,明明是酷暑季节,我却是冷得浑身都发颤,从内心发出的宛如腊月寒谭里的冰冷。
过了好一会,我才稍微冷静了点。
我对自己说,不能在输给梁路人!夜惑不能输!我一定要振作!一定要振作!
我的手握成了拳头,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我喊了小七进来。
小七望着我,又问:“秦姐,你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吗?你的脸色好苍白。”
“不用了。小七,等裴立接待完现在的客户后,让他马上上来我的办公室。”我顿了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让他尽快上来。”
在裴立上来的期间,我的脑子里飞快地运行着。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没有铺好的退路,我会对所有一切都感到心惊。
我对司凡有感情不假,但司凡对我有隐瞒也是一定的。
爱情从来都不是必需品,我秦音输过一次,自然能输第二次,最多就是需要几年的时间来疗伤。但是夜惑输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