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阿昭也没计较,她淡淡一笑,“听闻谢公子早两年在星机楼辩论了三天三夜,最后让众人皆是哑口无言。想来当时场面定然壮观,可惜阿昭不能亲眼见到。”
谢娇自豪地道:“兄长之才,如今丘都无人能比呢。”
谢年谦虚地道:“只是长辈们谦让年而已。”
打从阿昭进来后,谢娇便不停地打量阿昭身上的沉水剑,她好奇地问道:“听闻阿昭小姐这几年是去学剑了?”
阿昭温和地道:“嗯。”
谢娇平日里也有在府中见过剑客,但是女剑客还是头一回见到。她瞅瞅阿昭玲珑有致的身段,只觉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姑娘竟然会是剑客。
阿昭道:“刚好阿昭学了套剑法,若是两位不嫌弃,阿昭便为两位耍一番。”
谢年与谢娇自是没有异议,遂三人一同来了庭院里。
阿昭拔剑出鞘。
明明是寒气逼人的剑刃,可握在阿昭手里,却是一点也突兀。一套剑法下来,谢年与谢娇都看得双眼发直,只觉眼前的阿昭端的是英姿飒爽。
阿昭收回剑鞘,矜持一笑,“献丑了。”
谢年拍手称道:“年起初听到阿昭小姐学剑的消息,心中还觉得遗憾。可今日一见,年便知阿昭小姐是最适合当一名剑客的。”方才剑鞘一出,他就觉得阿昭像是为剑而生,而那把乍看之下平平的利剑,握在她手里时也变得极有灵气。
蓦地,阿昭一把拉开谢娇。
谢娇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剑光一闪,十步之外有一条金环蛇被砍成了两半。阿昭松开了谢娇的手,轻声道:“方才一时情急有所冒犯了。”
谢娇的脸微红,她结结巴巴地道:“不,多……多谢你了。”
阿昭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罢,阿昭唤了下人过来处理掉地上的金环蛇。之后,她与谢家两兄妹又道:“我们进屋如何?”
屋里早已备好酒席。
三人把酒言欢,倒也没了小时候的剑拔弩张,三人皆是彬彬有礼的,不过谢年却是能感觉出阿昭的疏离。阿昭喝了不少果酒,一杯接一杯的,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高兴,可是一与他们说话时,又是温和有礼的。
谢年离席如厕时,谢娇挪了挪身子,坐到了阿昭的身侧。
谢娇认真地唤了一声:“阿昭。”
阿昭挑眉,“嗯?”
谢娇郑重地道:“小时候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莫要生我兄长的气了。”她从袖袋里拿出一支明珠玉簪,“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送给你,当作赔礼。我们握手言和,可好?”
兄长疼她,她也不愿见到兄长郁郁寡欢的模样。虽不知为何兄长如此在意阿昭,但今日一见,她也觉得眼前的阿昭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阿昭怔了下。
她忽然笑出声来,“小时候的事情我早就不记得了,哪里还有生气一说。”阿昭瞅了眼食案上的明珠玉簪,簪上的明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她将玉簪推了回去,“没有不和,哪来言和。这礼物太过贵重,阿昭收不得。”
谢娇道:“也没有贵不贵重一说,你若不收便是不愿交娇娇这个朋友了。友人之间,没有贵重,只有心意。”
阿昭听罢,也没有再推辞。
她笑了笑,说道:“那阿昭就却之不恭了。”
谢娇笑吟吟地道:“阿昭以后若是有不欢喜不高兴的地方,也可以来谢府与我说说。”谢娇拿过琉璃盘上的一个金山梨,递到阿昭面前,“吃梨么?”
谢娇的真诚,阿昭感受得到。小时候的事情,她自知并非全错在谢娇身上,自己也有错,错在太过冲动,太过不懂事。只不过如今想起,小时候的事都不值得一提。
阿昭接过金山梨,笑道:“嗯,好。”
谢年回来时见到自己的阿妹与阿昭言笑晏晏的,尤其是阿昭,眼里的疏离明显是少了许多。谢年心底松了口气。三人又说了好一会的话,直到天降暗时,谢年和谢娇才告辞了。
阿昭送了他们两人出府。
谢娇上了车舆后,谢年回头看了眼阿昭,他倏然走了前来,从衣襟里摸出一锦盒,“小时候是年与阿妹不懂事,冒犯了阿昭小姐,这是小小的赔礼,还望阿昭笑纳。”
阿昭不由得失笑道:“以前的事情阿昭早已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礼,阿昭便收了。不是当作赔礼,而是友人见面之礼。”
谢年喜出望外,直道:“善哉。”
阿昭目送他们离去,只觉这两兄妹挺有意思的。一回过头来,却是见到了卫瑾站在不远处,目光深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22晋江独发
“……师父。”阿昭忐忑地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