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闻言,脸上的笑容也褪了下去,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两人在办公室里用香烟交流感情。
过了好一会儿,顾洋才笑着说道:“行了邵强,哪来那么多的牢骚呢。这年头,没脑子的键盘侠多的是,你跟他们计较个什么劲儿。”
这几个月,陌城的刑警配合云南缉毒队追查一个贩毒团伙,在追查的过程中,顾洋队里的一个刑警在追捕毒贩的过程不幸牺牲。邵强作为副队长,当天晚上是跟牺牲的兄弟在同一辆车的,子弹打中了刑警的大动脉,殷红的鲜血流了一车,触目惊心。邵强就这么看着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在自己的怀里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此当他看到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键盘侠们在网上大放厥词,说应该要给贩毒者改过自新的机会时,真是出离了愤怒。
键盘侠们历史没学好,不知道毒品这玩意曾经让这个有着千年文明的悠悠古国几乎断送就算了,可关于吸毒危害的宣传,这些年都没有断过,邵强至今还能想起自己上小学初中时看到的关于吸毒者的图片,触目惊心,当时还没当刑警没见过大场面,幼小的心灵是想起来那些宣传度就毛骨悚然的。
现在这些键盘侠们难道都没有接受过这些宣传教育吗?口口声声要给贩毒者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他的兄弟呢?在南方一带,每年都有刑警在缉毒的案子上牺牲,那些键盘侠们知道他们的平均年龄是多少吗?他们一样年轻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死亡来得猝不及防,上天给过他们一个重生的机会?
不想还好,一想起来就是一把火,邵强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在烟灰缸里头摁熄了,“不想较劲儿,可老子一想到那些键盘侠就来火,真想将他们踢回娘胎回炉重造。”
顾洋听着他的话,正想要说些什么来劝慰这个已经和他并肩作战多年的副队长,然而酝酿在肚子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电话就响了起来。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顾洋原本带着笑意的五官变得凝重起来,应了几声简单地问了几句话,挂了电话之后拍了拍邵强的肩膀,“行了兄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可职责所在,不敢辜负。先别愤怒了,西区那边出命案了,找两人过去走一趟。”
“死者名叫陈千帆,男,二十周岁,本地人士,是一家酒吧驻唱乐队的鼓手,他身上有多处伤痕,致命的是腹部刀伤。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具体时间要等法医进一步确定。本案应该是一桩蓄意谋杀案,大门并未有撬动的痕迹,室内也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可是死者的手腕及脚踝处有绳索勒过的痕迹,凶手应该是跟死者应该是认识的,并且死者对他并没有防备之心。”
在西区的一间租房里,警方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有警察在警戒线外守着,法医进进出出,正在勘查现场。
顾洋和邵强手中带着手套,一边听着现场人员的报告,一边打量着现场。
“老大,这是在现场发现的一个小饰物。”一个扎着利落头发的女警彭元手中拿着一个袋子,袋子当中是一个十分精致的耳钉。
顾洋接过那个耳钉放至眼前看了看,耳钉虽小,可一看就价值不菲,“元元,你去查一下死者生前有哪些交往密切的女性朋友。”
勘察完现场,作为顾洋队里的警花彭元跟着警车一起回警局,她坐在车后座里,手中拿着平板,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好端端地在家里睡个觉,也有可能会被熟人谋杀。地球太危险了,不适合人类生存。”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洋听着她的抱怨,没吭声。
彭元埋头在案件的资料里,平板电脑“叮”的一声响,她收到了一个新文件,打开,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顾洋看着前方的路况,头也不会地问了句。
彭元眨了眨眼睛,说:“想不到啊,传来的资料说陈千帆有个交往了几个月的女朋友,是陌城大学外语系的学生。别说,妹子长得还挺漂亮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外语系女学生的资料往下看,“于晓琳,外语系商务英语专业学生,去年拿了一等奖学金。”
顾洋听到彭元的话,眉毛微动了下,“陌城大学,这不是我的母校么?”
正在充当司机的邵强回过头来,问顾洋,“既然是你的母校,你是不是得带咱们去走一圈啊?”
顾洋没好气,“大刺刺地开着警车进学校,是嫌事情不够大么?”
后座的彭元抬头,适时提醒他们,“还有啊顾队,今天是周末,这位妹子不一定在学校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