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絮从小缺乏疼爱,她对我的感情只是父女之情罢了!她年纪尚幼,对我产生这种感情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我没有把握好分寸!我为什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答应印雪好好照顾她的女儿,却又让她的女儿爱上我?我还是人吗?若印雪与我在一起,飞絮她就是我的女儿啊!这是段世俗不容的畸恋!不,我不能害了她!我不能对不起印雪,更不能让飞絮日后后悔!
想到这,他的身体冰冷,艰难的说:“飞絮,你不要瞎说。我已经三十五了,而你只有十五——做我女儿还嫌小。你经历的太少,并不懂什么是爱情——你的夫婿,该是年轻英勇的少年英雄,而不是一个中年男子。你……太年少了。等你长大后,你会明白现在的爱恋只是你的一时迷茫罢了。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后悔!我明白我的心意!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小不懂事?我都能改!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只要……你不赶我走……”
飞絮的泪落在青莲的衣袍上,也落在他的心中。他多想抱着这个柔弱的、让他心疼万分的丫头,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他知道,无论怎么逃避,做决定的时候还是到了。
“飞絮,你别哭了。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忘记你今天对我说过的话吧。”
“可是……”
“不必再说了。回去吧。我想休息。”
飞絮红着眼睛走了出去,而青莲茫然若失的站着,直到腿脚酸麻。眼泪,慢慢的涌出了他的眼眶。他擦干眼泪,突然发疯一般的骑上马儿,朝一个熟悉的地方奔去。当悲哀的石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飞跃下马,颤抖着手把石碑拥入怀中。
印雪,我的印雪……你伤害了我,但我注定要伤害飞絮吗?为什么我的心会那样疼?为什么她说喜欢我的时候,我的心中除了震惊外,还有着可耻的欣喜?我到底怎么了?
“印雪,我对不起你。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妥善处理的。一定。”
青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神情却是那样的落寞。他的脑海中,都是飞絮哀怨的小脸,怎样都挥散不去。
敖包相会
自从飞絮向青莲表达了心意后,青莲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她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他。她对自己的任性放肆悔恨不已,恨不得把那些不堪入耳的情话都通通收回。她也不要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来。青莲叔叔……他一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孩,不喜欢我了吧!我为什么要抱着他,对他说“喜欢”呢?不是早就打定主意把这份爱深深的埋在心底了吗?我到底是怎么了……
飞絮托着腮,呆呆的望着镜中那个愁眉苦脸的自己,心中又苦又涩。就在她呆呆的想着心事之时,娜依、娜拉猛然冲进帐篷,像两只小麻雀一样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小姐,快打扮打扮出发吧!今晚可是一年一度的‘敖包相会’呢。王吩咐我们要好好给小姐打扮下,他有事情宣布呢!啊呀,穿什么好呢?小姐喜欢哪件新衣?”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飞絮只觉得头昏脑胀,而姐妹花已经飞快的为她梳妆打扮了。她的脸上抹上了淡淡的胭脂,身上也穿上了绛紫色的新衣。娜拉把紫玉花冠戴在飞絮头上,又在她的发间插了些细细的流苏,细细打量,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也许,王要宣布小姐做他的王妃了吧!哈哈,真是太好了!我们真高兴!小姐这样的绝色,也只有王才配得上啊!”
娜依的脸上有着最真诚的祝愿,而娜拉微笑着解释:“小姐,‘敖包相会’是蒙古人的一个传统节日,在这天可以选自己心爱的对象,结为夫妻。王特地吩咐我们给小姐精心打扮,还说有事要宣布,可能确实有他的打算——娜依姐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飞絮小姐,不管你是不是蒙古人,只要是王喜欢的,我们就认同。我和姐姐,真心的希望小姐能与王在一起,有一个幸福的结果呢。王的年纪不小了,但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小姐可是第一人呢。请你,一定要让王幸福啊。”
娜依、娜拉的话语好像催眠般的,抚平了飞絮焦躁的心情。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把她的头发梳成了华丽的发辫,心中既紧张,又有着些许甜蜜。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青莲……他真的说有事情要宣布?他为什么要我盛装出席?他到底想说什么?难道他……真的和娜依说的一样,要想娶我做妻子吗?
飞絮想着想着,脸颊绯红,连日来的惆怅与惶恐也都消失殆尽,有的只是羞涩紧张而又甜蜜无比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