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床头的灯光晕晕的,照在蜜儿的脸上,让她嫩白柔滑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温润如玉,两排浓蜜的羽睫,被那灯光一照,如蝶翼一般美丽轻盈。精致而绝美的五官,如同七年前一样,牢牢的捕获了他的视线,让他为之心动。
白正恩有点不舍的移开视线,对梁维莉笑了一笑。直到现在,他才有空真正面对这位阔别七年的梁族信使。
"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他微微一笑,看了看床上睡得香甜安静的蜜儿,又说:
"谈谈小茶室里那幅画,也谈谈她。"
梁维莉微微一震,略显苍老的脸上,浮起一抹惆怅的淡笑,眼底有难以言喻的悲伤闪过,速度快得一闪即逝,却仍旧让白正恩眼尖的捕捉到。
看来,他猜得没错。三十年前,或许真的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那段故事,正在被自已,一一开启。
她想了想,勉强扯动唇角道:
"好吧,不过不是现在,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客人要来了吧!"
白正恩一愣,惊异道:
"你,你怎么知道?"
梁维莉轻轻抚了抚蜜儿光洁的额,低低说着:
"笑笑也算我半个女儿,她的事情,除了她不想让人知道,其他的,我都知道,包括那个金泰勋。"
白正恩呆呆站在那里,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心窜上来,发现自已在这个年过五旬的老人面前,几乎是无所遁形。这可是连在义父面前也不曾有过的感觉啊!
"你知道泰勋?"
梁维莉点了点头,说:
"所以,等他带着笑笑离开之后,咱们再谈吧。"
他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这么笃定?看刚才笑笑哭成那样子,泰勋跟笑笑的问题一定很严重。笑笑会愿意跟他走吗?他真的很怀疑。
没过一会儿,果真有人来敲门了,外面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两人。
白正恩知道是谁来了,便快速起身,放轻脚步往门外走去。
金泰勋急得满头大汗,在屋子里东看西看,一脸的慌乱。楚靖恒站在大门旁边,看着大刺刺闯进屋子的金泰勋,一副不敢置信的呆傻模样。
正文 儿子训父亲
白正恩一看,禁不住也吓了一跳,瞪大眼睛仔细看过他的打扮,惊讶道。
"泰勋,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金泰勋是恶魔党里最讲究仪容的一个,向来是风度翩翩,衣不沾尘,潇洒俊美得如同天人下凡。照镜子的时间绝对比看文件的时间多得多。
如今这副模样,却是跟先前靖恒形容的差不多。总是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散乱得毫无章法。衬衣扣子错了位,皮带倒是拴了,可是却没有完全束好,仍有一截怪怪的从腰侧露出来。
他敢打赌,要是泰勋现在这融尊容被登上八卦杂志,必定是年度最火爆的新闻。
"笑笑呢?笑笑呢?她在哪里?"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额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那一身狼狈和慌张,让白正恩错愕之余,又有几分同情。
"她在里面呢--"话音未落,金泰勋就要往里冲,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疾声说道:
"她睡着了,你小声一点。"
金泰勋匆匆点了下头,闪身往客卧里走去。
小烈坐在沙发上,晃着小脚,咕哝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正恩转过头来,疑惑道:
"小烈,你在说什么?"
是他听错了吗?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烈探身将茶几上果盘里的一串葡萄拎出来,捧在怀里揪着那亮晶晶的葡萄,一边吃一边说:
"没什么,我说外婆早上买的葡萄没有以前买的好吃。"
他微微蹙着眉,看了看他,觉得不对劲,却又没发现是哪儿有问题。只得呐呐应了一声,紧接着,他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客卧里已经传出一阵阵尖叫声。
他吓了一跳,忙想进去看看,却被小烈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说:
"爹地,你少管闲事!"
"什么?"他不敢置信的扬起眉毛,瞪了一眼身旁的小鬼。
小烈撇撇嘴,将一颗葡萄吞下肚,用力拖着他往沙发旁走。
"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是你能管的吗?"
白正恩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觉得这个小家伙,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比他还会教训人?
哦,他差点忘了。蜜儿就是被这小家伙在大街上教训得头都抬不起来!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一幕,他就禁不住想笑。
"哈哈!好,儿子教训的是,爹地不管闲事了。"
房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之后,终于传出嘤嘤的哭泣声,和金泰勋挫败的低咆以及柔声劝慰讨好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听着,想要由门缝里传出的声音听出一点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