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看着凌若心道:“我觉得你若是有收集讯息的方法,怎么也不可能只用在绚彩山庄里面吧?”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野心还不小,怎么可能只满足一个绚彩山庄。再加上上次面对秦风扬的威胁,一点都不慌乱,显然是早有准备。当时她不知道是他为什么能那么冷静,听到这个故事之后,她才知道他只怕早就已经想好的退路。
凌若心眼里精光一闪,淡淡的道:“看来你也没我想的那么笨,其实我也只是开了个钱庄,到现在为止,凤引国每个稍具规模的城市都有分号罢了。”
清菡双眼等着他道:“原来你早就打算就算绚彩山庄被抄家,你的钱财也全部转移了。再加上你和太子的关系,要保住一条命实在不是难事。”亏她当日还为绚彩山庄的安危担心着急,原来这小子早有所备。
凌若心点了点头道:“先皇莫名其妙的那道圣旨让我这一生都感觉甚是别扭,绚彩山庄被抄没,其实对我来讲也不算全是坏事,至少我能活的是自己的模样。”一个大男人天天被人当成是女人,那种滋味不切身体会是没办法了解的。
清菡怒道:“你都已经想好了退路,为什么带拉着我去那个见鬼的地方采那个天心兰?”还把她吓得要死,还险些连命都没有。
凌若心目光灼灼道:“毕竟绚彩山庄是祖上留下的产业,若真是毁在我的手上,我只怕也要被人骂上一辈子,再加上娘亲一直都极为重视绚彩山庄,我又怎能让她失望。再说了,如果没有笼山皇陵发生的事情,我又怎能完全明白我自己的心意,又怎能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最重要的是后者,他虽然吃了苦,但也占了她一些便宜,他可忘不了那天他枕着什么回到绚彩山庄的。
清菡听得他的话,又好气又好笑的道:“我看你是存心像占我的便宜!”她可没有忘记帮凌若心敷药时他的举动。
凌若心也不否认,笑嘻嘻的道:“娘子,你还真是越来越了解为夫了。”
清菡一听得他的称呼,浑身打了个冷战,双眸瞪着他吼道:“凌若心,你再这样乱叫,小心我废了你!”
凌若心见她那副模样,笑的更加灿烂道:“再过三日我们都成亲了,现在只是提前几日叫叫又何妨?”难得她如此了解他,心情又岂能不好?
清菡一时气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她的确是答应要嫁给他了,可是当他那样称呼她时却还是觉得别扭异常。讨厌他吗?好像也不是。含羞吗?好像有一点,任何一个女子被男子这样称呼能不害羞吗?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扭头就走。
凌若心却一把拉住她的道:“流光溢彩还没做完,现在可不能走,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早早的将手边的活做完来陪你,你又怎么弃我而不顾?”说罢,一脸的受伤模样。
清菡见他那副痞痞的模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见他堵住大门,气闷闷的只得扭过头,将流光溢彩最后的工序完成。
八月十六日,实在是个大好的日子,绚彩山庄的凌大小姐出嫁,寻隐城内一片喜气洋洋。众人在赞叹凌大小姐绝世姿容的同时,对于新郎的身份实在是好奇的不得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凌大小姐娶回家?
有人说新郎比凌大小姐还要小上几岁,却是一表人才,以前是凌大小姐的侍卫,与凌大小姐一见钟情,更占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终是抱得美人归。
也有人说新郎不但一表人才,更是极善于经商理财,在兰花宴上不但化解了苏家与绚彩山庄的恩怨,更是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让一向不和的苏家和绚彩山庄前嫌尽弃。
有人羡慕新郎的艳福,却也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说新郎一定是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因为世人尽知绚彩山庄女子当家,男子在家中并无地位,且以后生下的子女都要随女子姓。
于是也有人讲新郎定是极窝囊之人,定是看上了凌大小姐的美貌和绚彩山庄的财富,否则又如何能做出这样的牺牲?
一时间,寻隐城里说什么的都有,随意走进任何一家饭馆,都能听到人们的闲聊,而闲聊的话题更是离不开清菡与凌若心的婚事。宋问之倚在一家酒楼的饭馆里,听着那些闲言闲语,心里不禁有些七上八下,全不是滋味。
酒入愁肠愁更愁!用这句话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最是恰当不过,满杯的烈酒此事在他的嘴里却是淡如水。他想起清菡对他说的说词,再想起那日与凌若心的对话,心里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清菡与凌若心成亲虽然是形势所逼,可是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太对劲,自己却又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