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扬问道:“就这么简单?为什么不按宫里的规矩办事?”在宫里若是妃嫔们要见自己的亲人,需向内务府申请,申请过了才可进宫。
念悠答道:“就这么简单,原本想按宫里的规矩办事,只是心里实在是太想见她了,所以才没有向内务府申请,也没有跟皇上禀报。”
秦风扬问小顺子道:“那下午那辆马车可有出宫?”
小顺子答道:“根据奴才核查的记录来看,马车入宫之后,再没有出过宫。”
秦风扬笑道:“德妃看来实在是挂念朕的身体,好不容易将姐妹接进宫里来小住,深夜却还跑到朕的寝宫里来送参汤,这份深情厚谊朕实在是感激的很!来而不往非礼也,德妃,不若派人去将你的姐妹也请过来,朕陪你们一起聊聊天。”他的脸上在笑,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念悠的脸色瞬间变成苍白,她低低的道:“我那姐妹生性木讷,不善言辞,恐冲撞了圣驾,皇上不见也罢。”她与秦风扬在一起已有七年,对他的性格甚是了解,平日里他待自己甚是和气,从来都不会说重话,虽封了德妃的封号,却是一直都叫她的名字。此时这般叫她,只怕是要翻脸了。
秦风扬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道:“郑念悠,朕与你相识已经七年了,你身边有什么朋友,朕难道不清楚吗?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念悠的眸光中透出一丝痛苦和一丝惊恐,轻轻的道:“皇上,这次的事情是我骗了你,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秦风扬冷笑道:“不得已的苦衷?你是把朕当成笨蛋还是什么?这么多年来,朕自问待你不薄!可是你呢?居然这样来设计朕!”他一时气急,止不住狂咳起来。
念悠见他那副模样,忙站起来帮他顺气。秦风扬怒极,反手一掌便将她推开,她一时站立不稳,额头便撞在了书桌的棱角之上,鲜血直流。
小顺子跟在秦风扬的身边已久,还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一时吓的不轻,又担心他的身体,忙在旁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念悠见他眼里的怒火与绝情,低泣道:“原来在皇上的心中,对我始终心存芥蒂!我现在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极对,纵然我将自己全部给了你,在你的心里却从来都没有我,更没有一个角落为我停留过!”
清菡一见这种变故,与凌若心对望了一眼,两人均在猜测,念悠嘴里的“他”指的又是谁?
秦风扬恨恨的道:“郑念悠,你根本就没有权利这样说朕,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当初接近朕的目的!这些年来,朕一直见你还算安分守己,便安慰自己纵然你是他的人,也好生待你,可是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给脸不要脸。”
念悠听得他的话,微微一怔,看着秦风扬道:“原来在皇上的心里,一直都在怀疑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滴下来,滴在她雪白的宫装之上,印成点点鲜红的花朵,妖艳却让人触目惊心。
秦风扬冷冷的道:“相信你?朕凭什么要相信你!从始至终,你都是带着目的而来,朕敢相信你吗?”
念悠苦笑道:“罢了,我曾一度以为,皇上纵然心在她的身上,但至少在心的某个角落为我留了一个位置,可是此时才知道我错的离谱,不要说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还对我处处提防。”
秦风扬冷笑道:“对你提防也是拜你所赐,就拿今日的事情来讲,你平日里会在这个时候给朕送参汤来吗?你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有人给你放了风声,说小顺子今日里在查出入宫的记录,你到朕这里来不过是来打探消息的,又何曾对朕有过真正的情意?所谓的参汤,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或许是鲜血的映衬,又或许是她失血过多,只见她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咬了咬唇道:“皇上既然已经认定了这些事情,不如杀了我吧!”
秦风扬冷哼一声道:“杀了你?杀了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还想留着你给秦风影通风报信呢!”
此言一出,清菡和凌若心俱都大惊!清菡猛然想起那日里在潜阳兵器坊时,秦风影与宋问之的对话,秦风影嘴里的“他极亲近的人”莫非就是念悠?想想也应该是的了,秦风扬与念悠在一起已经七年,在常人的眼里,是怎么样都会有些感情的,让这样的人偷解药,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只是秦风影却并不知道,宋问之所中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所以念悠根本就偷不到,秦风影又怎么可能给得了宋问之的解药?
念悠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给秦风影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