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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心欲女(64)

他不就是想我这样吗?遣人教我床术不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人尽可夫,他需要我去勾引谁我就去勾引谁,在他指定的男人身下呻吟吗?

他嫌恶地将我推开,径直往自己的龙床走去,他累了就有龙床躺,我累了就只能睡地板,这世道真是公平得可笑。

他显然在生气,但我不知道他生谁的气,是我的还是天宇的?但帝王之心岂是我这等平凡女子可以去猜测的,其实我也不想去猜测,那太累了。

“你是何人?”躺在床上的他突然冷冷地问,这个问题似乎他不是第一次问我。

“不是说过了吗,一个奴隶,天佑王朝一个地位卑微的奴隶,卑微到可以任人欺凌的奴隶,卑微到可以被随手转让的奴隶,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自己去查。”

“我会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女奴可以有那么高超的舞技,难道这些都是天生的?一个奴隶她有这个机会学这些吗?”

“王,你不是派了姿容和紫容来教我吗?许是你已经贵人多事忘记了!”

“她们两个是不错,但还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师,你的技艺她们还是望尘莫及。”

他还是有点眼光。

“大王难道没有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吗?我也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已,大王你多虑了。”

说完我再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再理会他。

地板寒气已经渗出进身体,这天气竟然一日寒于一日,送与太子齐也好,看他样子也是惜花之人,起码应该有一张床给我,不至于将我扔到这冰凉的地板上,连房门都出不了。

突然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寒颤,该死的他盖着厚厚被子的同时将窗户全部打开,寒风肆无忌惮地往我的身子里钻,无奈的我只能将自己卷成一团,期望这样能阻挡寒气的入侵,我闭上眼睛,希望能沉沉睡去,期待一睡不醒。

期望今晚不要做梦,因为梦里全是泪,因为梦里没有梦。

第二天醒来,我病了,发着高烧,病得神志不清,恍惚间知道天宇来过,微微睁开的眼看到他的双眼微红。

他不言不语地站在我身边,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却无力跟他说上一句话,他眼里有难言的痛苦,但我的心呢?

不想做梦,但梦中依然有他,他举杯喝酒的姿势依然如此高雅。“璃儿不要恨我,我要一统大业,必然要有所牺牲。”

他一次一次一要我,一次次将我抓得扭得遍体鳞伤,那伤是如此的痛,即使他送给我上好的膏药,即使他细心地涂上,轻柔地抚摸,缠绵地舔拭,伤口即使已经愈合,但在无人的夜它还会隐隐生痛。

你叫我如何不恨你,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为何如此对我,为何?蒙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心里的怨恨积压地就要爆发,突然一种痛感传遍全身,睁眼一看,自己的手已经青一块,紫一块,紧握的拳头诉说着我滔天的愤怒,梦太真实,真实得让自己失去发分寸。

“蒙俊是谁?”映入眼帘的是他那张高深莫测的脸。

“你的似乎很多。”我再次将眼睛闭上,我太累了,头太痛了,昏昏沉沉的我再次失去知觉。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对上他深潭般的眸,他依然睡不着?

但为何他眼角闪过一丝疲倦与忧心,许是病糊涂了,眼花了,我再次昏迷过去。

隐约间,有人很焦急地推着我,似乎很惊慌,很无助,我又在发梦了,这世界还有谁如此关心我?还有谁如此在乎我。

在他起床上早朝的时候,我再次醒过来,这时已经是他上朝的时间,但我竟然还是躺在他的怀里。

自从我病了,他许是良心发现,将我移到了床上,我就躺在他的身侧,他每晚用身体给我取暖,但我依然觉得寒冷,因为他的身体没有暖意。

“醒了?”淡淡的惊喜。

“嗯!”轻轻的回答。

“这夜太漫长。”他长叹一声。

“你睡得太久了,他已经睡了七天七夜了。”

“七天七夜?在人的一生中太短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一睡不醒。”我仰望那雕花的柱子说。

“这个世界就没有东西值得你留恋,没有东西让你想活下去?”他的语气居然有一点愤怒,一点苦楚。

看来我真是病糊涂了,他怎么会有苦楚。

“没有,这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让我想活下去。”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即使我再次闭上眼睛,我已经毫无睡意。

“我想出去走走?”

“不可以,会着凉。”

“我只想出去走走。”我固执地说,加大了音量,许是生病的人就是这样,身体虚弱,心却蛮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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