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sorry,你俩好好吃。回来再聊。一个细节都不能拉下啊!我帮你应付高总。”
“谢谢。”
田澄挂了电话,还是不敢相信地发了条消息给陆晚云:“你真的在伊斯坦布尔啊?”
她回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夕阳下的一座大桥和一弯海峡,角落里有蒋一澈扶在栏杆上的一只手,他的手下面就是陆晚云的手。
田澄不知道为什么高兴起来。
她觉得陆晚云已经压抑了太久,是时候谈一场死去活来的恋爱了。
可是高兴了没两秒,她就又低落了。
这种恋爱的杀伤力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隐约觉得自己说的“要理智干什么”跟这事儿脱不了干系,有点心慌起来。
不过还是先把高正铭应付过去再说。
她发消息给高正铭:高总,晚云我联系上了,她说她心情不好,一个人出去玩儿了。现在挺好的。
高正铭问:她去哪儿玩了?
田澄:……我不能告诉你。
还好高正铭没有逼问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田澄长舒一口气,坐在床边看向地上那幅画。
不对。
凭什么这个姓秦的说消失就消失?他以为她田澄是什么人?是那种会泪洒衣襟,然后天天对着他的画茶不思饭不想,犯相思病的人吗?
不行。
他要消失,她偏不让,她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她要找到他,把他死死按住,先抽打一顿,再逼婚。
她要让陆晚云见识见识,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感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全靠死皮赖脸。
他的电话还是关机的,田澄就开了电脑,输入了“秦书”两个字,发现没有什么结果,又输入“秦书,画家”两个字,更没有什么结果。
再输他的手机号码,还是没结果。
她试了拼音的qin shu和后鼻音qing shu,都没有任何靠谱的内容。
她搜了几个“画家名录”,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并没有找到那双熟悉的眼睛,连跟他名字类似的艺术家都没找到。
可能是他根本不够资格被列到“画家名录”里面?
她颓然地关上电脑,趴在桌上想了很久。
除了知道他叫秦书,是个画家,是北京人以外,她这时才意识到她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她对他的了解,基本仅限于床上。
想到他是北京人这一点以后,田澄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她纠结了片刻,发了条消息给高正铭:“高总,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公安系统的?”
她以为高正铭已经睡了,本来指望他明天一早就能看到这条消息的,没想到他立刻打了电话回来:“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一贯脸皮很厚的田澄在这么深的夜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有个朋友去世了,在守夜。”他很简短地回答道,“你什么事?”
大过年的办丧事,也是够倒霉的。
田澄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需要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呃……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田澄犹豫了一下,“是我爸的一个朋友,欠我爸钱没还。”
“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干什么的?”高正铭一连串地问题问过来。
“男的,叫秦书,秦朝的秦,书本的书,大概三十五岁左右,是个……画家吧。”
☆、14-田澄-2
“还知道什么信息?”高正铭又问。
“……应该是北京人。去年五月来的苏州,然后在同里住了半年,过年前走了。”田澄言简意赅地答了一下。
“有没有他照片?”
“……”田澄沉默了一下,“没有。”她本来就知道跟秦书不会有结果,刻意没有留照片。
高正铭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行了,我知道了。”
然后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田澄对着电话呆了呆。
她这时才觉得自己一边帮着陆晚云掩盖行踪,一边又要利用高正铭好像有点不太厚道。
不过他们早就分手了,高总只是帮下属一个忙而已。
她自我安慰道。
高总啊高总,你是个好人,但是陆晚云不喜欢你,这事儿我也没办法,你不要怪我啊。咱们一码归一码,回去了我单独请你吃饭。
她对着手机上高正铭的对话框拜了拜。
因为有了找秦书这个坚定的信念,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家里很有势力的高正铭,田澄一下子觉得信心十足,在剩下的几天假期里,连麻将都场场赢,手气顺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