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忧的身子晃了晃,却没有抬起头来,她怕反抗会丢了工作,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能够找到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有多么不容易。
下一秒,她的手腕毫无预警的被人狠狠扯起,她的人被迫的被转了个90度角,面对着一个凭空冒出来的高挑身躯:“你是夏忧!”
她混沌的抬起双眼,眼前一张飞扬跋扈的脸庞开启了她记忆的阀门:秦——秦韬——她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人。
这是夺去她初吻的人。
是她曾经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是她曾经怨恨、气恼、破口大骂他卑鄙小人的人。
而现在,她看他,却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最多的,只是一个故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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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艳
“你认错人了。”她听到了周围喧嚣直上的议论纷纷,不用仔细听,也猜得出大家在讲些什么,她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风头浪尖至上,于是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转身对着同样一脸惊讶表情的余欣欣低头道:“对不起,余主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的刷子一定很贵,我不知道以自己的经济能力能不能赔偿你的损失,我的家里还有生病的老母亲需要照顾——”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以假乱真的谎言。
现实教会了她生存的法则,没有什么比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更值得在乎的了,比如诚实、比如尊严、比如情感,在面对生存的时候,都只是累赘而已——
余欣欣先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在秦韬面前努力的维持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我看你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这次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了,不过记得,如果下次还做出这种蠢事的话,立马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夏忧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态度谦卑。
秦韬一直盯着她卑微的侧脸,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昔日那个即使被人欺负,也依旧倨傲如女皇般高昂着头的女孩。
六年,她一下消失了六年,想不到再次见面她会变成这副模样。
一副令人作呕的奴婢相。
他气她的不反抗、麻木的如同死人一般,他一把挥掉了她脸上遮盖着半张脸孔的厚重眼镜,就是这副快要从年轻人的世界里绝迹的眼镜,让他只因刚刚的混乱而下意识地将视线投注在她朝向他的侧脸的瞬间便觉得呼吸一窒,还以为是自己眼花,那熟悉的笨重镜框难道还有第二个人愿意佩戴,以此将自己封闭在众人的视野之外?他抓住她的手腕恼怒的厉声道:“夏忧,你不是很骄傲吗?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给我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你的脸,你不是长得很漂亮吗?”他激动的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来。
夏忧麻木的任他摆布,就如同她在监狱中习惯的一样,即使是别人将肮脏的脚掌伸到她的面前,蛮横的命令她将它们舔干净,她也会毫不挣扎的照着做,虽然开始会很难、胃里不断泛着酸水,但是,只要习惯了,没有什么是真的做不来的——只要能够因此而换得些许的平静,或是能活着见到监狱外的阳光。那样的屈辱她都熬过来了,现在这样的事根本就无足轻重,她的自尊和骄傲,早就在安平监狱中枯萎了。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秦韬这样激烈的动作震住了,大家愣怔的看着他手下被硬生生抬起的脸庞,下一秒,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好像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样。
不是好像,而是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一直徘徊在片场各个角落里的下等女人。
不是他们真的想要这样看个不停,而是此刻眼前的容姿根本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视线一旦触及,便仿若被磁石吸附住一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那绝美中透着一丝冶艳的靓丽容颜真的是那个一直在片场被呼来喝去的夏忧吗?
正在让化妆师帮助补妆的余欣欣的俏脸迅速的垮塌下去,好像看到了莫大的威胁就在眼前似的。
这样的容貌,简直比那个最近卷土重来、地位扶摇直上的楚怜心还要美。不,楚怜心是清纯的处子之美,而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妖惑,面若敷粉、眉似柳叶、目比曜玉、唇如红缨。
这个叫阿惠的女人,一定要尽快的打压下去。如果她是个懂得利用自己身为女人的优势的□,那么,就冲此刻现场这些男人们惊艳屏息、气息浑浊的模样,她成功上位只是时间问题。
她动了下脑子,猛然间想到今天的主题,于是悄悄的凑近了导演说了点什么。
导演连连称赞的点点头,忙不迭的对夏忧挥挥手:“阿惠,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