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样幽邃的空间令猝然间仿若被抛回那条狭窄的小路，恁地，觉得自己被人捂住嘴巴，之后是那个闭塞的电话亭，还有那蛮横的力道，衣服撕扯的声音。

冷汗，咸咸的滑进嘴里的全是冷汗，吓得连泪都流不出。

只想叫，只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

胡乱的挣扎捶打想要摆脱曾经的命运，却徒劳无功，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看清楚侵犯自己的人的模样，可是，睁不开眼，看不到，连指证罪犯将他投到大狱的机会都没有——

凌雪彻直那样心痛的凝望，看着那紧蹙眉峰、冷汗直冒、胡乱着含混不清梦话的模样，他恨不得杀掉自己从痛苦的梦魇中将带出来。

他没想到会突然的挣扎起来，甚至于将安放滴的架子扯得摇摇晃晃，他连忙起身，看到不断的喘着粗气，乱蹬乱踹，他焦急的想要将从梦魇中唤醒，却怎么晃也无济于事。突然死命的揪扯住他的手臂，泪水仓皇的淋湿脸颊，显然是陷入巨大的恐惧，颤颤巍巍的哀求着：“不要，求不要，答应，再也不走条小路，再也不会放晚自习个人回家，制服扣子拿去，不会管讨要，只求放过，还是处，还想要幸福，身上的香草气息闻起来很干净不像是坏人，只要放过，今的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原来，以为自己早已记不清当时的种种，却其实只是刻意的选择遗忘，强迫自己不要回忆起来罢。那刻的每幕，每句话，每个场景，每个细节，甚至每次呼吸，每寸气息，都始终深深的刺在内心的禁区里，从来也不曾忘记过。

最终，还是安静下去，如曾经那个时候的样，幸福还是被硬生生的掐断，好想知道，如果没有15岁那晚的遭遇，会不会整个人生都不样。算，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太多的如果，如果真的能有如果的话，个世界上就没有悲剧。

于是放弃的绝望的认命的安静下来，缩回到自己的寂寥世界里。紧闭双眼，什么也看不到。

当然也看不到凌雪彻此刻脸上的震惊和死寂。

回不去了

他就那样松掉的手，颓然的跌坐在椅子里，看着自己不断抖动的掌心。

他的喉结由于困难的吞咽动作而上下悸动，眼睑也在疾速的波动着。

他想要握紧拳，却徒劳的握不紧，冷汗滴滴的从额角狼狈的落下，他突然尝到股血腥，原来是他在不知不觉间咬破自己的嘴唇。

原来是，原来那个时候被伤害的少是，刚刚在梦魇中呐喊的细节都是那么吻合，辍刺中他疼痛的记忆，几乎犀利的让他想要立即逃出病房再也不想听下去个字。可是，他还是因为讶异和震惊而丧失逃离的力量，尤其是的那句‘香草气息’更是瞬间撕扯开他记忆的铁锁，是，定是，除亲身经历过那样残破的情节，又有谁能知晓么无关痛痒的细节？那的他，下午的时候刚拍摄辑香草味道的空气清新剂广告，因为整个下午呆在摄影棚里反复的摆弄瓶子喷嘴，他整个人当然不可避免的沾染上浓重的香草气息。

他惶惑，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提过中学是在哪个学校读的？是，是他没有问过，他有什么权利责怪？他从来都很清楚不会主动开口自己的事，他该主动问的，他该多关心的事、的喜好，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问过，是啊，都怪他，他个人从来不费心关心别人的事、从来都冷漠的让人心寒。因为他的自私冷漠，他活该困自己么多年。他猛然间想到那个时候的种种，他最开始的每次触碰都被明显的避开，他当时只当是嫌弃自己的乔装之后的相貌。在接下来接受他之后又反常态、出乎他意料的主动，每次都是那样醉生梦死的放纵，好像每刻都在拼命的压榨自己，带着种濒临绝望的疯狂，即使再快乐，也噙着难以言喻的忧伤，好像每刻都可能是最后刻似的。原来，只是在怕啊，怕他的嫌弃，怕他的拒绝，怕他的离开，给个可以用来服自己的被他拒绝的理由，也给他个可以用来拒绝的光明正大的理由，最起码，样的理由可以让比较好接受，最起码不会戳在最脆弱的痛楚。大概那时候每都在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他在下秒和分手吧，所以才会看上去像是个极端复杂的矛盾体。切都是他的错，他始终记得电话亭中那个瘦瘦弱弱的身体在他身下那恐惧的挣扎，痛苦的啜泣，之后是无望的认命，他也始终记得那些沾染在他裤子上和身体上的血渍，他知道，他摧毁个少纯洁的人生。老是要让他赎罪，是想要救赎他么？才在他最痛苦绝望之际将带到那样闭塞的他身边，就那样意料之外的闯进他的世界、他的心扉，而他却不能让对他敞开心扉，如果他更努力些，更温柔些，如果他能坦诚的面对自己的罪孽，那么横贯在他和之间种种难以启齿的隔膜便会消散，他们也将会是快乐的、烂漫的、融洽的。可是，他的骄傲让他根本就难以面对那样的耻辱，他只能默默的发誓自己定会负责任，可是真的到该要付出行动的时候，他却连心中原本的坚持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