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开进夏家别墅的路道,夏夜就看见几辆车停在路中,母亲文若嫣,助手齐瑞,还有秋雨彤都神色焦急的站在那里,就连一向严肃的保镖们也是一脸愁容。
车停下,夏夜走出来,身上还是满身泥泞,狼狈不堪,可是,在迈开步子的时候,他的唇边已经微微扬起了浅笑:“妈咪,不用担心,我没事……”
“夜,快点去换衣服,我们得马上赶去海城,你妹妹出事了……”文若嫣心急如焚的拉着夏夜,眼泪滚滚而落。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狠狠劈在夏夜头顶,令他回不过神来,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在心间绽放,昨天晚上雪儿给我打电话,难道是在向我求救?天啦,我挂断了她的电话,还关掉手机,岂不是害了她?她到底怎么了?
“出什么事?”夏夜焦急追问。
“你干爹不肯明说,他要我们立即赶过去,你爹地已经开专机过去了,事情一定非常严重,否则你干爹不会吞吞吐吐。”文若嫣的手不停颤抖,神色十分慌乱。
“少爷,事不宜迟,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明先生四点钟就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现在已经耽误几个小时了。”齐瑞对夏夜说。
夏夜没有多说,快步向家里走去。
“都怪那个左翼,如果不是她,夜不会一夜未归,我们也不必拖到现在。”秋雨彤气愤的说。
夏夜的脚步刚刚踏入客厅,听到这句话,他心里的仇恨更如茂密的枝叶在滋长,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左翼,我也不会挂断雪儿的电话,更不会拖延到这个时候。
聂燃,左翼,如果雪儿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
医院里,左翼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金色的天花板,她的心里突然好失落,为什么……我还没死?
“翼,你醒了?”一个醇厚的声音传来,左翼转过头,看见一张久违的脸孔。
俊朗刚毅的五官,削薄的短发,细碎的刘海微微倾斜,自然地搭放在眼角,遮去他的一只粟色的俊眸。
聂焰的脸上,总是这副淡漠的表情,浓眉微皱着,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气,二十一岁的聂焰,越来越英武了。
“你回来了……”左翼刚出声,就被自己吓住,她的声音竟像八旬老人的声音沙哑苍老,无力低沉,才说出几个字,就疼痛难耐。
“医生说你喉咙割伤,声带受损,暂时尽量不要说话。”聂焰握起左翼的手,看着她缠满绷带手心,不禁叹息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倔强?明明知道跟大哥作对没有好处,非要跟他硬碰硬,弄得自己一身伤。不过不要紧,以后,有我保护你!”
“保护……”左翼喃喃念出这二个字,突然条件反射般翻起来,想要下床。
“你干什么?别乱动。”聂焰将左翼按在床上,“你身体里还有一些玻璃碎片没有取出来,医生说这几天尽量不要下地,否则那些碎片会划破肠道。”
“夜哥哥……我要……去找他……”左翼吃力的说出这句话,不停喘息。
“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
“不行……现在……就现在去……”左翼激动的喊叫,喉咙的伤口因为说话而扯动,一泓血渍溢出嘴角,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口腔。
“好,我带你去。但你要听我的话,不准乱动,也不准乱说话,好不好?”聂焰温柔的捂着左翼的脸庞。
“嗯……”左翼不停点头。
聂焰的车技又进步了,在左翼的催促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赶到了夏家,远远的,他们就听见轰隆的直升机声,左翼慌了,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是夏夜要离开梦城。
“别急,我们直接去坪场。”聂焰开车绕过夏家别墅,直往后门,夏家别墅很大,后院里还有一片宽敞的空地,特地用来停放降落直升机。
车开过去的一刹那,左翼忐忑不安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披散着头发,可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满是细碎的伤口,就连手上也绑着绷带。
聂焰的车刚开到坪场,就被夏夜的保镖拦住,聂焰将车打了个旋,径直从侧边冲了进去,一群保镖从四面八方围过来,警告他停车。
眼看穿着银色飞行服的夏夜就要踏上飞机,聂焰将手一直按在了嗽叭上,嗽叭声一直不停歇的响着,终于引起了夏夜的注意,他顿住脚步,回过头,一眼看见了车里的左翼。
夏夜扬起手,那些保镖便停下追逐,退到一边。
“夜,快点!”文若嫣已经坐在了直升机里,焦急的提醒夏夜。
夏夜站在那里,琥珀色的眸子如冰般寒冷,没有一丝温度,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并没有打算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