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面试程序之前，言谨希首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刚才一直表现得十分专业淡定的秦嫣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冷不丁突然问了一个和面试毫无关系的问题，“请问言经理和容铮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也是……我孩子的爸爸。”思维失常这种事原来也会传染，原本言谨希只需要回答前半句就够了，却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打结，居然鬼使神差地‘画蛇添足了’一句。

听到言谨希提到孩子，秦嫣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难以揣摩，若有所思地愣了片刻才微笑着感叹道：“看来，三年多不见，确实有很多事都变了，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以我对秦小姐的浅薄了解来看，似乎你的改变要更多一点。至少，和我听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说是要先从工作说起，话题却还是围绕着秦嫣的私生活展开。虽然没规定面试的时候不能问应聘者的私事，但还是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言谨希心里根本没想过录用秦嫣的可能。

“言经理指的我曾经因为在医院偷窃婴儿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强制治疗的事？”事情似乎终于回到了秦嫣预想的轨道上，她的心情也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据我所知，秦小姐为他做的疯狂事不止这一件。”面对秦嫣的直率坦然，言谨希也越来越觉得猜不透她。

“如果言经理是那种会揪着别人的过去不放的是，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而且，你听说的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我也没有辩解的必要。看来，今天的面试应该不可能朝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容铮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我想我现在应该先告……”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秦嫣已经站了起来，说话的工夫就可能转身，言谨希当然不会让她就此离开，“请先坐下，我无意揪着你的过去不放，只是想确定你已经百分之百恢复正常。”

“如果我还是过去的秦嫣，也不可能通过专业评审，被批准离开治疗中心。如果言经理对此有疑问，我可以提供最终的专家会审报告。”有备而来的秦嫣很快就做出了淡定从容的回应。

“那倒不必，秦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有一份企划案的初稿想让你帮忙修改完善，就当是面试的考题。”虽说很多时候做公关营销靠的都是一张嘴，但脑子转得快、有极强的逻辑也很重要，所以言谨希才会想到‘实操考核’这么一招，可以对秦嫣有更好了解的同时，正好可以趁此时间等容铮过来。

言谨希给出的企划案是一份长达六页全英文资料，如果没有一定的专业基础，别说修改完善，想看完且真正看出门道来都不简单。

不过，从秦嫣的表现来看，应付这点考验似乎绰绰有余。不仅很快看完了一整份资料，而且能在下笔对第一段做修改时就让言谨希眼前一亮。

看来，这几年来发生在她身上的改变只能用颠覆性来形容。

在秦嫣的‘实操考核’进行到一半时，容铮终于赶到。来之前，他已经给言谨希打过招呼，最后是言谨希亲自带她到了接待室外。

接待室并不算完全私密的空间，离开之前言谨希特地将百叶窗打开一半，也让容铮在房间外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室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她不是秦嫣。”这是容铮在走廊里观察了近五分钟之后得出的结论，说完之后，可能觉得不够严谨，又加了一句，“至少不是我的认识的秦嫣。”

“你这么无所不能，应该有办法证明她的身份。”听言谨希这话的意思，倒是把容铮说的前半句话当了真。

“这件事当然要进行。”容铮特地让容晋回G市之前去找一趟秦禹，除了跟秦禹打招呼之外，也带回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把她的简历扫描一份发给封毅，先确认一下她在达拉斯的工作经历是否属实。”

“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比我想象中还要优秀出色。”言谨希极少夸奖人，但对秦嫣刚才的表现确实相当满意。

“怎么，如果她真的表现出色，你还打算留她在你身边做事？”容铮这话虽然是文化的语气，但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却是‘这种无法预知后果的事想都不要想，赶紧找个借口把她打发走’。

言谨希当然不敢当机立断地说‘只要她能力出众，为什么不可以’，但心里确实有点‘痒痒的’。虽然陆辰枫让她重新回到公关营销部工作，但在她手下做事的已经换了一大半，其中还包括沈曼这个明摆着的监工。所以，即便她人已经回来，却几乎要面对四面楚歌的状况，她确实非要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做自己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