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海打电话,大学里穷追不舍我的男生,我嫌他冒失幼稚不懂事——他说他正去幼儿园接女儿。
我给李打电话,我给丰打电话……我给手机里所有的男人打电话。终于,客户关系分类里的邓清未等我开口,便急切地约我:“我一直想给你打个电话,却又怕冒失唐突。有空一起吃顿饭好吗?”
我翻箱倒柜找一件靓衣去赴约。如果无疾也会终,那又何必畏疾不前呢?爱情不可能百分百顺遂的,我想我应该勇于尝试。
然后没一会,我就在我堆积如山的衣服上睡着了。
6
拍卖行门口挤满了人,甚至有胆大的女孩爬到法国梧桐上朝我办公室里望。
我向梦境行为委员会递交了一份辞呈,我说我不干了。
女孩年轻的时候,都以为爱情很大不了,没什么事都要做作地理论它,退避三舍,亦或牵强地为它寻各种名目来文饰过非,矫枉过正。爱情拍卖行滋长了女孩们的任性狂妄,让她们对爱情予取予求。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应该善待我们的心,勇敢地追求爱情,悉心地维护它。
我对那无底价拍卖爱情的女孩说:“无疾,终什么?”我很霸道地退了她的拍卖申请。
我去我的档案室,我找到仙栀寄放在我这的所有爱情,解禁了它们。从此它们再不会成为仙栀手里低价买、高价卖的生意了。它们都是无价的爱情,不是女人之间的交易砝码。
一簇簇灵魂从我的档案室里逃逸而出,突然,我看见一桩爱情上贴着的标签——邓清——这不是我在现实中即将赴约的男人么?
不过,我想,这一次,我应该义无返顾,勇往直前。
醒了的时候,我便出发。
☆、致命男人香
她的眼角上挑,很媚。皮肤极好。身上有强烈的诱惑的香味,我几乎整夜都在快乐着,快乐得要晕过去。可是醒来的时候,她冷冰冰的完全不是昨夜那个人。
致命男人香
凌霜降
楔子
她的眉毛长而清秀,眼睛狭长,眼角有些向上挑起,让人想起一个词,眼儿媚。她是一个眼儿媚的女人。都说人老珠黄,我通常从女人的眼睛判断女人的大概年龄,可我判断不出她的年龄,她穿灰色的丝质上衣黑色的长裤,无疑她的身材与气质都很成熟。我喜欢成熟的女人,她们在床上有迷人的滋味。可我看她的眼睛,又不能断定她是成熟的。她的眼珠是纯粹的黑色,更显得她眼睛的黑白分明。眼神是清亮的,却带着似是而非的迷离,与她的成熟气质相背离。但没关系,这使她看起来更加神秘而迷人。
她也在看我。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迷人的男人,有强壮的身体与翩然的风度。我举杯对她微笑,算是打招呼。这是我的酒吧,也是我的猎艳场所。我喜欢她这样,陌生,神秘而迷人的女子。
她走近了,对我说:嗨。我也说:嗨。我看见她不言而喻的眼神。我闻到她身上致命的毒药香水味。
她一定是一个要命的女人。
A
房间里,有奇异的香气。我不忍心张开眼睛去探求香气的来源,我把头埋入床上凌乱丝绒里,深深地深深地呼吸,只有呼吸,才能全情地享受这奇异的诱人的香气。
我记起昨晚,一整夜的香艳。我跟着一个眼儿媚的灰衣女子,进了一处老式别墅。她的皮肤在汗水的滋润下像乳酪的润滑,她的嘴唇不是朱色,但火热,似可燎原的火种。夜那么短,怎么够,尽诉我对欢情的无限贪恋。
醒醒,你得离开了。一个女声在叫我,这声音绵厚,在暗夜听来有别样的性感。我顺着声源一把抓住,把她拉过来:来,和我一起,闻这欢情的异香。她身上冰冷的衣料使我终于睁开眼睛,天,眼前这个一身白色盔甲的人就是昨晚那个活色生香的眼儿媚么?她在做什么?科学试验?她是谁?专门研究地球人的火星人?
她站在床边,着一身厚实的白色化学工作服,她是一个冰冷的强硬的女人,她说:你得离开。我得开始工作了。
门外阳光很亮,我快步地离开。有些晕眩,以致我一直走到街上,我才想起要看一眼昨夜我在怎样的房子里和这样一个女人一晌贪欢。
街的两边,是各式殖民时代的欧式别墅,刚才,我到底是从哪一间走出来?
B
我的朋友朱颜说:成功的一夜情就是天亮之后完全地彻底地陌生,最好的结果是你除了记得夜晚的香艳外忘记其它所有的一切,甚至不能记起她的模样。朱颜说从我对那个夜晚眼儿媚白天冷冰冰的女人念念不忘的程度来看,我是一个失败的一夜情经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