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嘉看着便心疼,自从上次说狠话后,皇后虽没怎样,但她总觉得伤了皇后的心,小心翼翼的想要修补。见皇后管理后宫,雷厉风行,路仁嘉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每晚煲些滋补的汤给皇后喝。
今晚是路仁嘉端过来的是当归红枣花生汤,切成薄片的当归、洗净去核的红枣、泡上半个时辰的花生,一同放进锅里,沸腾后转成小火,熬煮半个时辰,最后盛出来,放得温热时,调入蜂蜜和白糖便好了。煲汤大多并不费事,只是费工夫,一个时辰能煲好的汤已经算是快的了。
当归红枣花生汤是温补的,不但滋补五脏,还能调经止痛,润燥滑肠,关键是路仁嘉加了蜂蜜和白糖,想着夜宵时喝这样的甜汤,最容易长肉了,半个月下来,总能将皇后身上的肉养回去,如今皇后手腕细的,路仁嘉看着都怕折了。
谁知每晚甜汤喝着,皇后也不过是将将没有更瘦而已。路仁嘉看得心疼不已,终于忍不住对皇上抱怨,“您倒是清闲,想要儿子,自己还不花力气,都是皇后在操劳。您也不看看最近皇后娘娘都累得瘦成什么样了。”
皇上闻言一愣,哭笑不得的解释,“皇后是辛苦,可这后宫里的事情,本就该皇后管啊,我只要全力支持皇后便是了。”
路仁嘉轻轻瞪了皇上一眼,“你和小老婆一起生孩子,还让大老婆受累,真是没道理。”
皇上看见见在他日日的努力下,路仁嘉终于不再对他冷冷淡淡、规规矩矩,敢同他说些心里话了,言行间也没什么顾忌,皇上开怀笑道,“我总不能把后宫里的事也一并管过来吧。且不说我不会,而且不像样,得被臣子弹劾死,退一万步,假使我真的亲自管后宫事务,皇后在后宫哪里还有地位?皇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路仁嘉一时没话说了。皇上又道,“再说你看看,我是睡觉的时辰比皇后长了,还是吃饭的时辰比皇后长了?你单看见皇后辛苦,怎么看不见我一直都比她辛苦?”
路仁嘉一时语塞,倒还真是,当皇上也不容易,只好强词夺理道,“皇后娘娘都累瘦了,您又没累瘦。”
皇上不再说话了,犹豫着是不是也将自己饿瘦一些,好换得路仁嘉心疼。
后宫众人都对皇上与皇后保住妃嫔腹中胎儿的架势暗自心惊,有人甚至觉得,好似这是皇上最后的子嗣了一般。
皇上最近也的确没宣妃嫔侍寝,倒是常常去有孕的妃嫔宫中,且曾笑言,“后宫里四个嫔妃有孕,便忙得天翻地覆了,若是再宣人侍寝,再多两个有孕的妃嫔,岂不是忙不过来?朕可不想在小阿哥还没出生的时候,就亏待了他们。”
有孕的妃嫔自然高兴,但这样一来,其他妃嫔心中苦的很。
饶是这么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还是出了事。
傍晚时候,钟粹宫忽然喧嚣起来,宫女太监们纷纷往皇上和皇后宫里跑去,单是皇后那里便有两拨宫人依次来报——宜嫔腹痛流血了。
皇后听到消息便立刻着人通知太医去钟粹宫,自己也连忙往钟粹宫赶。后面那拨宫人来报的时候,皇后已经出门了,在廊上遇见慌慌张张来通报的宫人,他竟不知道方才已经有人通报过了。可见钟粹宫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皇后赶去的时候,太医已经替宜嫔施了针,安胎药正煎着。宜嫔只是出了些血,胎儿暂且保住了。只是太医道,以后得卧床静养,若是再有个什么不小心,怕是就得小产了。
宜嫔脸色青白,一脸紧张的问太医,“为何会流血?”
太医也是一脸紧张,脑门上都是汗珠子,也不敢擦,“方才为娘娘把脉,娘娘脉搏急促,血流活泛、略有乱意,是服用了过量的活血之物所致。”
宜嫔惊呼,“活血之物?”忙看向皇后娘娘,“臣妾有孕?怎么会食活血之物?是有人想害臣妾。娘娘一定要查个清楚啊。”
宜嫔身后的老嬷嬷也跟着惊呼一声,殿里的宫女太监们顿时也议论纷纷。皇后皱眉,宜嫔宫里的人也太没规矩了些。方才给自己报个信儿都能先后去两拨人,后面去的竟然还浑然不知早已有人报过信儿了。如今主子都在,她们竟敢惊呼说话。
皇后又隐隐听到殿外有小宫女的声音,“东篱姐姐,你可知道,竟然有人要害我们主子,可是吓死我了……”
皇后眉头皱的死紧,看着宜嫔已是满脸泪痕,一副被吓破了胆,时刻会晕过去的样子,又不好当着这样的宜嫔发作她宫里的人。
千万般小心,竟还是发生了这般阴毒之事,皇后恼怒的很,平素总是温柔的声音里也带上几分火气,“服用过量活血之物?宜嫔今日都用了些什么?可还有用剩下的留着?全都拿上来让太医查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