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4)
信上说:“师父有难,速回西域。”
看了信永夜牵了马厩里的马便夺门而出,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从洛阳一路飞驰到西域,
就算这样,永夜也没见到她师父最后一面,她到西域时只看见一片废墟和师父无人收殓的尸体。
永夜十岁那年,便被父亲的继室送去农庄,那年瘟疫横行,若不是遇上在外云游的师父搭救带回西域养大,怕是如今坟头草都有七尺男儿高了。
虽然在太行山养伤之时听尘檬说,太行第一战力张祜和大师兄若枫带领众多太行弟子去参加西域除魔大会了,但师父的魔教是众魔教之首,武林正道怕是也奈何不了他的,数十年来每一次的围剿不都未曾伤到师父和教中根本吗?所以永夜才放心听了师父的话,围剿的前夕回了她十年未归的候府,怎么这次竟成了跟师父的永别?永夜不明白。
永夜料理好师父的后事,站在师父的墓前,对着墓碑跪下,磕头,说:“拜别师父。”
接着起身打马去了太行山,她要去找张祜问问,是如何以一人之力杀了数十年无数武林正派都杀不了的西域魔尊的?
第四章 再遇
一月后桃源镇
永夜从西域一路急驰而来,到了太行山脚下她的马撑不住倒了。永夜便在桃源镇上随意寻了个落脚处,安顿好了之后便去集市上再买一匹马。
连日不眠不休风餐露宿的赶路使永夜疲累不堪,买了马后在大街上便要倒下了,砸在地上的疼痛并没像预想中那样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永夜只听那人说:“姑娘小心!”
被扶正站好的永夜正要道谢,抬头便见到一冲和清淡的少年郎,眉宇间似透着潇洒,不正是这一个月以来她“日思夜想”的人,她抚了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忍住想一刀砍死他的冲动,qiáng装镇定的说:“张兄怎么在此?”
张祜打量了永夜一眼,有些疑惑的问:“姑娘认识我?我可不记得我何时认识了姑娘这般好看的人!”
永夜用自己那张风尘仆仆憔悴得越显柔弱的脸,艰难的对着张祜扯出一个笑脸,解释道:“我是永夜。”
张祜看着眼前这姑娘那双仿佛带钩的眼眸里尽是qiáng横,却又一副弱柳扶风的身姿,很是特别让张祜有些痴迷,为掩尴尬继而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调侃道:“竟不知永夜公子原来是个这般好看的姑娘,从前我真是怠慢了。”
永夜看着张祜这副色胚子模样,千难万难的也再扯不出一个笑脸:“张兄说笑了,不曾怠慢。”
张祜又问道:“不知姑娘今日怎会在这桃源镇?”
“本想着去太行探望已半年未见的尘檬,不巧刚到桃源镇马倒了,只好在此处歇下买了马再上山去,不想竟碰上张兄,可真是大好的缘分。”说到最后永夜几乎是咬牙切齿。
张祜笑道:“是缘分了。不知姑娘现下在何处落脚?”
永夜面无表情的道:“云来客栈。”
张祜惊讶的道:“竟与我们在一处落脚,怎么前几日未见姑娘?”
永夜:“我今日刚到。”
张祜明了道:“原来如此。明日我与师兄也要回师门,不如姑娘等我们一日一同上山,路上也有个照应?”
永夜:“如此也好。不知张兄来桃源镇所谓何事?”
张祜:“我来疗伤。”
永夜疑惑道:“疗伤?可是因为一月前名动江湖的与西域魔教教主绿袍老祖一战?”
张祜:“姑娘竟也听说了?”
永夜有些yīn阳怪调的说:“现今谁人不晓你张大侠的威名!”
张祜木木的挠头道:“让永夜姑娘见笑了,我与绿pào一战虽胜了但我也没讨到好,我被绿袍震断了全身筋脉,武功全失。幸好有桃源镇的天潭,要不我现在还昏迷在病榻上。”
狗东西你给我等着!!!
师父没neng死你我来neng死你!!!
不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我就枉为绿袍弟子!!!
...等等!武功全失?
那不是我一根银针就能扎死他?
张祜见永夜先是恶狠狠的盯着他不说话,接着又仿佛在对着他发呆,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接着问道:“姑娘这样同仇敌忾,也是曾深受魔教危害之人吗?”
永夜回过神来,微笑着说:“我自小身在洛阳,稍年长些便被后母送到乡下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么会被西域魔教危害?”
张祜同情的看着永夜,道:“也是也是,不想姑娘身世竟然如此可怜。”
色今智昏的他选择忘记一个在乡下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是如何第一次见他就男装打扮被数十黑衣人追杀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