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乔点点头,不过马上就有点担心,“我,我问什么啊?他们能说吗?”
“怎么不说,”戚清挑了挑米线,鼓着腮帮子散热,“你是我今天带去的,大家都看见了。至于问什么,嗨,随便问吧。”
霍乔一怔,随即苦了脸,“师父,你是不是耍我呢?这么敷衍。”
“啧啧,”戚清瞪他一眼,“门外汉了吧?”
鉴于霍乔门外汉的身份,真要是按常理出牌才容易被人抓住破绽,可如果他想起一出是一出,在不知道他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傻的前提下,对方很可能就自乱阵脚,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了。
而且,人在闲聊的时候很容易放松警惕,不自觉地就会吐露一些自以为不重要的线索。
等他们俩说完了安琪才问,“那你呢,你明天干嘛去?”
戚清吃米线的动作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道,“我的头今天有点疼,想明天去医院看看。”
是夜,她又去监/狱跟葛青小少爷进行了“亲密友好”的交流,听着他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来睡觉。
**********
戚清再一次确认了戚言的课程表,确定第二天上下午各自只有一节大课之后,终于还是去了学校。
不把这件事情确认到底,她怕是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戚清也曾经来过老爹教学的校园内逛过,不说他的同事们,估计就连个别师弟师妹们也能认出她来。
为了保证行动的隐秘性,戚清还是决定化身动物,毕竟就算她爹本人或是同事们、同学们的想象力再丰富,也不可能把只猫往她身上靠拢不是?
但是……
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戚清却又前所未有的担心起来,同时心脏也很不争气的一阵狂跳。
万一,万一自己的猜测成真了呢?
万一,万一在自己心目中一贯是五好男人的父亲真的……
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于理解了之前案子中那些受害人想知道却又不敢知道真相的纠结和为难。
如果明知道揭开真相面临的是家庭的破裂和眼下全部幸福的消失,那么你是否会选择维持美丽的假象?
她的心脏狂跳到了有生以来最高速度,几乎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简直要把她吓死了,她甚至下意识的以为是戚言打来的!
可低头一看,却是季尚成。
讲老实话,她还真有点不太想接。
虽然两人是竞争关系,甚至某些时候还会恨不得彼此干脆消失算了,但是比起仇视,他们之间更多的是欣赏,同时也确实有那么点淡淡的暧昧。
不过这份暧昧距离爱,戚清个人觉得还差点火候。
她犹豫半天,终于还是在铃声第二遍响起的时候接了。
季尚成的声音听上去愉快而充满活力,非常兴致勃勃的提议,“这几天有没有时间,我们海钓去吧?”
戚清直接就乐了,“大冷天的跑出去吹海风,受什么刺激了?”
季尚成笑了起来,“一哥们儿新买的游艇,设施不错,要是没事的话就来吧,年底放松下嘛。”
虽然有那么点心动,不过戚清还是拒绝了。
他们的关系正处在尴尬期,她要是跟着季尚成一起出去玩了,不就是变相的宣告两人在谈恋爱?
季尚成顿了下才问,“这算是变相的拒绝了吗?”
他问的,自然是上次表白的事情。
戚清沉默片刻,老实回答,“不知道,说真的,我还没考虑过谈恋爱的事情。”
跟那些小鸟依人的女孩子们不同,这么多年下来,戚清女孩子们该做的事情她也没少做吧,可男人们能干不能干的事儿她也干了不少!
有时候事务所没水了,她直接就能自己换上;
灯管什么的坏掉了,自己踩着脚手架爬上去,左手灯管右手螺丝刀;
就连男人们也会担心的抢劫之流,她都能一打几!
试问在长期这样经济、人格双重独立的大环境下,她还有什么必要考虑赶紧把自己嫁出去?
季尚成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非常认真的说,“咱们俩的年纪都不算小了,重要的是完全没有接受不了对方职业的可能性,以后还能互帮互助,多好?不试试的话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
“老季,”戚清也很无奈地说,“先放放好不好?我最近手头的事情真的很多很乱,实在是没工夫考虑这些有的没的。”
喜欢上一个拿自己不当姑娘的女纸,季先生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暗自感慨,你说这算不算是甜蜜的忧伤?
“还老季,我都快伏枥了,”他忍不住吐槽,又说,“恋爱结婚怎么也算是人生大事,不好说是有的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