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14亿人口,你偏偏和他有关系,纽约市有20万华人,我又偏偏认识了你.....”细思极恐,罗煦搓了搓胳膊,“怎么办,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女店员耸了耸肩,说:“我和他也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他还认识我吗。”
“证实一下。”罗煦拿出手机,拨通了越洋电话。
“哎,你其实就是想找个借口给他打电话吧。”
“嘘......”
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端着盘子回到吧台后面。
“喂,你在干嘛。”罗煦握着电话,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
“在医院,你呢,还好吗?”裴琰站在走廊上,单手揉散眉间的疲惫。
“挺好的呀。”罗煦起身,走了几步,坐在吧台上面的高凳上,“我在咖啡屋遇到了一个人,她说认识你哦。”
“谁?”
“你紧张了吗?”
“没有。”
罗煦撇嘴,努了努下巴,问:“你中文名要叫什么来着?”
女店员边擦杯子边说:“裴箮。”
“她叫裴箮。”
裴琰愣了一下,说:“你把电话给她。”
“他要跟你说话。”罗煦把电话递给裴箮。
裴箮放下抹布接过,“琰叔,好久不见。”
罗煦撑着脑袋注视着裴箮,试图在她脸上找到一点裴琰的影子。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完全不像。
裴箮戴着黑框眼镜,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学霸,穿着打扮也跟有钱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裴箮和他说完,把电话还给她。
“她真的是你侄女吗?”罗煦还是不能相信。
“嗯,算起来已经出了三代,所以联系不是很频繁。”裴琰说。
“哦......”罗煦拉长了音调,而后一笑,说,“这么大的纽约市我能认识她,是不是也很有缘呀。”
“她在咖啡店打工?”
“对啊,我认识她两年了,她一直都在这里啊。”罗煦捂着手机走开,悄声说,“难道这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历练不成?太过分了吧,我看唐璜就花天酒地的不干正事啊。”
“她三年前就离家出走了,家里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所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裴琰解释。
“难不成是私奔?”
裴琰撑着医院的墙壁,说:“以你的小脑袋瓜是想不出来的,放弃吧。说点儿正事,我这里安排好了就来接你,你可能要再待半个月左右。”
“你爸爸病情很严重吗?”
“左边身子瘫了。”
“啊......”罗煦惊讶一呼。
“所以我暂时走不掉,你能等吗?”裴琰确认道。
“我没问题啊,这先处理好那边再说吧。”罗煦使劲儿点头。
“嗯。”
......
挂了电话,罗煦平视前方,窗户外,莫妮卡背着书包朝这边跑来,她下课了。
罗煦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有半个月见不到他了,可心里并没有她口中说的那么无所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之间,要隔好多个秋了。
“走,吃饭去!”莫妮卡伸手拍上她的肩膀。
是啊,再想念也是要吃饭的。
“吃寿司去吧。”莫妮卡提议道。
“冷饭团,有什么好吃的。”她有气无力的说。
“那墨西哥菜吧。”
“太辣了,胃难受。”
“披萨?”
“昨天才吃了。”
莫妮卡抽掉她的手机,扔进自己的书包里,“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吃饭的话,我就把这个扔马桶里去。”
罗煦:“......”
好生气,除了屈服居然没有第二条路。
哎,早知道就把裴琰的电话号码背下来了。
“走吧,寿司。”罗煦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往外走去,推开门的时候侧身朝裴箮道别,“明天见。”
裴箮一笑,挥手,“明天见。”
......
半个月过去了,裴琰没有来接她。连在埃及挖土的唐璜也被召回去了,老爷子病情危急。
“他怎么样了?”罗煦电话里问唐璜。
“还好,扛得住。”
“扛得住是什么鬼,非要垮下了才算严重?”罗煦嗤了一声。
“他是老爷子的长子,床前尽孝是职责,别人也代替不了。”唐璜抽着烟,眉色疲惫。
“照顾病人最熬人了,你有空也帮帮他,别让他太累了。”
“我知道,你还好吗?”
“好啊,别担心我。”罗煦嘴角一弯,说,“每顿都吃得很多,老本都快被啃完了。”
“缺钱了给我说。”
“我现在有大靠山,还用得着你来献殷勤?”罗煦轻笑。
唐璜跟着她笑,“那我出力气总行吧。”
“这个可以。”
两人闲扯几句,待到那边有人在喊他的时候才挂了电话,那声音,依稀听着像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