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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大理寺(101)

她确定了院内暂时没有旁人后,正要掠到地面去寻,在脚触到屋檐的时候又改了主意,停住了步子。

如果这样毫无头绪地一间间去寻,费时费力来不及不说,还极有可能惊动其他人。与其那样冒险,倒不如在下去前,先想好陶行江最有可能把紧要的东西搁在何处。

快速扫视了周围几圈,她暗暗推测出比较好藏匿物品之处。正待一个个进行排除,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此人既然如此喜欢这样的格局,那么如果他在旁的地方将东西藏起来,势必要设置两处隐秘之地。如果他只置了一处这种地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藏匿之处,在中轴线上!

这个想法让傅倾饶有些兴奋。她觉得,自己隐隐触到了陶行江行事的某个既定特点。若是能顺着这些摸清他的行动规律,那么抓到他,便指日可待了。

时间紧迫。这些想法在脑海中仅仅闪过,并未细思。她凝视着眼前的屋子定了下神,飞身掠下。

正屋的门是锁着的。

傅倾饶从靴子的夹缝中拔出细长的铜签,插入锁孔拨弄几下将锁打了开来。

将铜签放回夹缝中后,她推着门,一点点慢慢移动着。偶尔听到了吱嘎声要响起,她便停住动作,再放轻再放慢。直到那点响动的地方被极其缓慢地移了过去,这才又恢复先前推门的速度。

眼看一切进展顺利,接下来再去寻那隐秘之处便可。就在这时,远处的空中飘来了一阵笛声。

那笛声婉转悠扬,若是平时听到,傅倾饶定要赞一句不错。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根本无暇顾及这个。

因为从第一声笛声响起开始,她的身体,就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第55章 得手

痒,丝丝点点的痒,窜遍四肢百骸;疼,密密麻麻的疼,深入五脏六腑。

疼痛就算到了极致,也还能够忍受。痒,是最难办的。

万蚁噬骨,大概便是如今这种感觉了。

傅倾饶扶着门粗粗喘了几口气,神思恍惚了下,才惊觉这是何处,忙警惕地环顾身后。

没有人。吹笛之人,并未靠近。

是了,段溪桥说过,那虫子不在体内的最起码的好处,是能保证那女人不会在顷刻间就找到她。

她努力站直身体,将手放在门边上滞了片刻,又收了回来。

如今身体状况不受控制,时间紧迫,与其耽误那些时候关门再开门,倒不如凑着现在情况还好掌控,快点找出隐秘之物。

努力忽视时时刻刻在身周萦绕、看不见却又摆不脱的笛声,借着微暗的月光,她向前行去。绕过在屋子正中摆放着的桌子,走到大门正对的墙边,深吸口气,曲起食指,沿着最中间,从下往上慢慢在墙体上轻轻叩击。

中空的墙与实心的墙,敲击时发出的声音是不同的。

傅倾饶将耳朵贴在墙上,努力忽视身上的不适,边叩击边细听。

没有不同。从最低一直到她踮着脚才能够到的高处,都没什么不同。

按理说,那处应当设置在手可方便触到的地方,不会在极高处才是。

难道不在墙上?

又或者是她想错了。陶行江不只设置了一处藏匿之处、东西不在这中轴线上?

努力思考,却一次次被强行打断。

全身又痒又疼,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晰可辨。

胸腹中那股疼痛绞在一起横冲直撞,像要将她从中间剖开撕碎,搅得她几欲作呕。想要憋下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偏偏那丝丝的痒又在不停地挠着她,让她一次次聚气成功后又泄出一两处弱点,最终又被疼痛强行突破。

恼极恨极,她满腔痛苦无处发泄。恰好踉跄了步走到了屋子正中的桌前,便握手成拳砸到桌上。

桌子发出嗡地一声闷响,其中夹杂着微不可见的一点清音。

傅倾饶顿了顿,收回手,不可置信地盯着桌面看了一霎,又捂住胸口,弯下.身去。

……

将东西放在怀里收好,傅倾饶跌跌撞撞走出屋子,用袖子拭去额上密密的汗珠,慢慢关上门。

父亲送给楚云西的那套武器,并不是寻常刀剑。那许多件设计诡谲的奇兵,乃是父亲的一名至交好友所铸。

武器盒子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不过男子手掌大小,搁在角落处不甚起眼。将它打开,便是大大小小形状奇特的十几个针、钩——这些,是开启机关的最佳“钥匙”。

傅倾饶已经多年未曾用过它们了,方才在打开桌底机关时,很是废了些功夫。因了浪费的时间颇多,当暗盖打开后,她来不及细看,就将里面的纸张尽数拿了出来搁在怀里。又将盖子盖好,机关复原。

生怕来不及,在屋顶上时,她咬着牙硬撑着,朝先前丫鬟们待着的屋子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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