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
“啊?”
被一连串轻呼唤得回神,黎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又走神了。羞赧地笑笑,黎叶说道:“抱歉啊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总是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闻萧话说得亲昵,表情也很宠溺。黎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别开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呃?”黎叶已经忘记刚才和闻萧在谈论什么了,刚才走神,更加没可能听见他在问什么。
“你说他对你最好,我想知道,我和他相比,差在哪里。”
黎叶沉默了下,想了想措辞,最终说道:“云枫月看起来性子冷,其实最是温和不过。我发脾气,他从来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过的。反而是我自己都能疏忽的一些小事,他却能注意到,搁在心里,默默替我解决。”
关于生日宴的讨论
闻萧和黎叶的那番谈话发生在腊月初,自那以后,黎叶便再也没见到过闻萧。腊月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好似腊八后还没过几天,一眨眼,就到了小年。
期间,“夹杂”了云枫月和云若沫的生辰,两人居然都是腊月中旬出生,只是年岁相差了五岁罢了。那日,来府里送礼的人络绎不绝,但都被管家客客气气挡在了前厅。悲催的黎叶又被推到了阵前,负责招待那些个身份尊贵的人。至于整理出贺礼的单子,那就不是她管的了,全推给管家去做。
“怎么若沫生辰也要送礼来咱们这儿?”黎叶郁闷无比。这害得她多了好些事情要做。好在,有些人比较“懒”些,干脆是贺礼送了双份罢了。
信手拿起边上一块螭纹玉佩,瞅了瞅,是白色的,光泽温润含蓄,仿若凝脂。
黎叶这才惊叹了下——居然是上佳的和田玉。就这么掺杂在一堆东西里,也不怕碰了摔了?
一旁的管家倒是淡定。结果黎叶递去的玉佩,轻放在侍从平端的锦盒里,念了声玉佩名称,另一侧拿着纸笔的侍从老老实实记下,便又接着看另一件贺礼去了。
“啧啧,这些人倒是舍得下本钱。”黎叶咋舌,一旁的盼儿倒是无所谓,“他们送不进宫里,自然只能往这边送了。送给公子和公主的东西,差了也拿不出手。只是知道公子对这些东西并不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也不好拿它们太当回事。”
太当回事,估计云枫月收都不收了。
黎叶暗自点头,拒收这种事情,云枫月倒是做得出。只是她很怀疑云枫月会不会不收。在她看来,“拒收”,他虽然做得出,可是,他好像根本不把这种事当回事,所以,压根就没考虑过不收——
都不放在心上了,收了比不收麻烦要少,干嘛不收?
比起那些人的忙碌,皇后、云枫月、云若沫他们反倒是极为镇定。他们的意见是,这两天并不摆宴,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便算是过了就好。
这一家人包括云泽天、皇后、云枫月兄妹俩,还有黎叶。
原本他们的生辰该是大加操办的,如今云泽天身体欠佳,兄妹二人便坚决不肯多张罗。其他人只是知道皇帝身体不太好,可到底“不太好”到什么地步,他们没谱,因此经常还是有人提议,说,礼也不可废,怎么说也是嫡出皇子和公主,代表了天朝颜面,如今过个生辰都草草了事,岂不是让人觉得天朝如今威势不足,之类总总。
这两个寿星又不是爱热闹的主儿,加上皇后也很赞同他们的这个观点,于是三人就和云泽天说了。
哪知云泽天死活不同意,说是最宠爱的孩子,一年一次的生辰,岂能儿戏对待?
于是,四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僵了。
当然,黎叶听云枫月说起云泽天的那句话时,自然心中明白云泽天最宠爱的,是云若沫。至于云枫月,那得另说。
可云枫月不知哪根筋不对,又把黎叶拉进宫来。
“你们问,我的看法?”黎叶和对面四个天朝内身份最为尊贵之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后,憋出句:“我能有什么看法啊?”
云泽天摆摆手,咳了两声,说道:“照实说,你怎么想的。”
说完后,又是阵咳,原本云泽天是靠坐在床上,那几咳仿佛耗尽了他的力气,慢慢躺倒在了床上。皇后赶忙过去,将他的靠枕放下,扶他躺好。
别人没注意,可黎叶看到方才皇后动的时候,云枫月的身形也顿了下,仿佛是心里想要冲过去却让身体硬生生卡在那里,愣是让自己不动似的。
黎叶心中奇怪。明明是自己的爹,关心关心不好吗,犯得着和自己较劲?
“小叶子,说,你怎么想的。别拿那些场面话来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