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欢声笑语,有儿子的笑声,令她急切的心更急切了,然,看到客厅里的画面,赵小嗳的脚步猛地钉住。
小助理见她停住,下意识地探头一看。
这一看,小助理身子也有些僵,她看向赵小嗳。
赵小嗳眼眸印着儿子坐在一名年轻女孩子的身上的画面,跟前烛光闪闪,前夫庆逸坐在身侧,一手玩着火机,一边低头说笑,熟悉的客厅,熟悉的画面,但是,儿子不是她的,丈夫也不再是她的了。
赵小嗳猛地一呼吸,又看了眼那个年轻的女孩。
小助理下意识地伸手拽了下她的手,赵小嗳回过神,微笑:“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下台阶,到了台阶下面,她的膝盖都是软的,离婚的时候没法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恍惚着,她拿起手机,打了儿子的小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接。
可是从窗户能听得到小电话的铃声。
她嗯断了。
离开了别墅。
商务车静静地停在外面,车里,有气球,她本想带儿子回家过个生日,第二天再带回来,她拨开气球,坐在一堆气球中间,对司机说:“去荷叶酒吧。”
司机顿了顿,从内视镜看她一眼,应下:“好的。”
杀青宴结束。
何淮喝了不少酒,捞着外套,扯着领子,任由助理搀扶着回了酒店,助理嘀咕道:“明早四点的飞机啊,何老师,你能酒醒吗?”
“都不知道为什么喝这么多….”助理放下他,他靠在床头,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助理弯腰打电话,结果内线电话都是盲音,他起身道:“何老师,你自己呆会啊,别耍酒疯,我下楼给你熬点醒酒汤。”
“嗯。”喉结一动,他轻轻地一应。
助理转身出门。
何淮一个人靠坐着,发着呆,才去摸手机,摸了半天,才摸到一个,手机手感很小,他眯着眼,认真一看。
是助理的,他随即要放下,屏幕却滴地一响。
微信栏跳出来。
赵老师助理绵绵:【啊啊啊啊啊赵老师好可怜啊,她又哭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你教教我啊。】
何淮盯着?饩浠埃胩烀欢?
门响了。
他才缓慢地把手机放下,助理端着醒酒汤进来,嘀咕道:“酒店里什么都没有,还得我出去买牛奶,真是的….”
何淮接过碗,喝完。
余光看着助理在那里敲字,不知道他回了什么?
他没法控制地想着。
下意识的,他转身去找自己的手机,拿到跟前,点开微信….查找着赵小嗳的微信,只打出一个赵字,赵小嗳就跳出来,何淮看着聊天页面,又停住了…
过了会,他点进她的头像。
赵小嗳:生日快乐,宝宝。
最新的,刚刚发的,没有图片陪衬。
天光破晓,荷叶酒吧褪去喧嚣,屹立在这创意园里,即宁静又颓废,墙壁上的LED天亮后就关了,门也紧闭着,门口让锁链紧紧地锁着,黑色的商务车从后面那条小巷子停下,绵绵抱着外套拉开车门,飞快跑进酒吧后门,不一会,赵小嗳打着哈欠,披着外套,懒洋洋地上车。
绵绵低声道:“赵老师,你今天先休息下吧?我把通告往后推了。”
“嗯。”赵小嗳抬眼,冲她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辛苦啦。”
然后给她一个飞吻,眉眼间有一丝疲惫,酒气掩在外套里,她抬手打个哈欠,靠在窗户上,阖上眼睛:“我睡会,到了叫我。”
“好的。”绵绵给她整理衣服。
赵小嗳闭上眼睛。
但实际上精神很好,她昨晚差点就跟人去开房了,可是一想到何淮,她就硬生生地忍住了,现在一身的燥,一身的烦。
“我手机有没有响?”赵小嗳突然出声。
绵绵正在翻微博,吓了一跳,她看了眼前面塞着的手机,迟疑一会,才硬着头皮道:“没有。”
“哦。”赵小嗳淡淡地应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到了公寓外,赵小嗳下车,裹着外套,往家门口走。
一个男人手抓着外套,领口敞开,长腿笔直,站在台阶上,看着她,身后绵绵小声尖叫了一声“何老师…”
赵小嗳酒有些醒,也看着何淮,一秒后,她笑着扯了扯外套,笑问:“何老师?怎么来了?”
何淮揉揉眼角,说:“我也住这里。”
“是么?”赵小嗳轻笑,她对绵绵说:“钥匙拿来吧。”
绵绵一边看着何淮,一边赶紧掏钥匙,赵小嗳接过钥匙,道:“你先回去。”
“好的。”绵绵一刻不停,赶紧转身走了。
赵小嗳上台阶,何淮往旁边让了下,赵小嗳故意地,又往他身上靠去,并故意拐了下脚,往他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