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非常感谢。”周孟言撑着微笑,小小地挥了挥手。
关上门,他按了按额角,由衷希望能够暂时消停一下,给他那么多艳遇到底是有什么用,只会一次次提醒他他没有女朋友。
“我受够了。”他报复似的嘟囔道,“钟采蓝,你敢再给我安排一个,我就睡给你看。”
话音刚落。
叮咚——门铃第三次被按响了。
周孟言想装作听不见,可对方好像很有耐心,按铃没用,又敲了敲门。他没办法,生无可恋地开了门:“哪一位……”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小了下去,最后几近于无。
“招室……友?”外面的人举着那张皱巴巴的租房启事,也渐渐失声。
他们望着彼此,不敢出声,就怕这只是大脑的一个玩笑。可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真实的幻觉,不愿清醒,遂屏住呼吸,不敢惊动。
每一秒钟都被无限拉长。
周孟言怔怔看着她,一年前的往事忽然回闪在眼前。那时,是他跋涉千山万水,敲开了她房间的大门,两人终于头一次相见,而这一回,是轮到她来敲开他的房门了吗?
像是一个轮回,像是命运的补偿,又像是一个新的玩笑。
她就这样以一种不可预料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回到了他的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好啊,来租房子吗?请进。”
钟采蓝把他的名字含在嘴里半天,差点就要吐出来了,结果被他说得重新吞了回去,一时闹不清他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
她把前尘往事都变成了一个梦,既然是梦,那说不定就不记得了。
他把她忘了吗?
周孟言给她拿了拖鞋:“请进来吧,我带你看看房间。”
钟采蓝心乱如麻,一会儿觉得他可能不记得自己了,一会儿又好奇他怎么要招个室友,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跟着他进屋上楼。
“就是这间。”周孟言推开了门,侧头示意她进去看看。
钟采蓝脑子乱糟糟的,走进去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这是一间有人住的房间:“这里……”
咔哒。周孟言关上了门:“这位小姐,你有没有想过独自到别人家里来是一件很不安全的事?”
钟采蓝:“……啊?”
趁她茫然无措,他握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推,直接把她摁到了床铺里,然后拨开她的背包往地板上一丢,膝盖压住她的双腿,把她的毛衣掀起来,开始解她的裙子腰带。
钟采蓝被他推了个措手不及:“你要干什么?”
“你。”套头毛衣不好脱,他干脆全都推到上面,“我要吸取教训,直奔主题。”
钟采蓝努力把衣服扯下来,哭笑不得:“真是……你神经病啊,快起来。”
“不。”他胡乱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脸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突然就把我丢了回来,你得付出代价。”
钟采蓝本来还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但当他真的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就知道完全想错了:“你来真的?”
“你说的,谁不脱谁是小狗,这次你可别怂。”他按住她,去摸她背后的扣子,结果……没有,套头的,只能往下拉。
女生的内衣真是比保险箱还复杂。
钟采蓝只觉胸口一凉,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等等!等一等!”
他才不听,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开。他的力气不是钟采蓝能抵抗,她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他胡闹,只是问:“你确定非得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和我做?”
“确定。”他说。
“避孕套呢?拿来。”
他的动作僵住了。
钟采蓝原本都打算自己脱毛衣了,一见他顿住,不得不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没有?”
“我单身我准备什么避孕套啊!”周孟言再度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森森恶意,怎么每次都这样,在原来的世界是光芒万丈的男主角,一见到作者太太就要怀疑人生,“Fuck!”
他狠狠踢了被子一脚,把叠得好好的被子踹到了地上,又爆了一连串各国的粗口,犹觉得不解恨:“你太过分了!气死我了!”
钟采蓝慢条斯理地把衣服穿好,施施然站起来:“老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
周孟言看她要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你去哪里?”
“当然是离开这里,房主对我欲行不轨,我没有报警就不错了,难道还要住下来?”钟采蓝似乎惊讶万分。
周孟言抱住她的腰把她搂回来:“不许走。”
“还要限制人身自由?”
周孟言把脸埋在她颈窝里装死:“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钟采蓝:“……”
周孟言开条件:“住我这里有什么不好?我和我的床都给你睡,我给你做饭洗衣服,我送你上课,我也不收你房租和水电费,只要你做我女朋友就行了。”